圆睁,牙齿咬得咔咔直响,双拳紧握关节发白,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王兴义早猜到这会把他激怒,但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乐队已经太久没有跑通告了,倒不是说生活难以
为继,事实上他们每个人手里都还有一笔不菲的存款,莫兰迪虽然花的多,但他挣得也是最多的,也不缺钱。而是想提醒他:“他们正在退出潮流最前线,正在过气,正在逐渐被大众所遗忘······”他卑微苦笑抗住压力补充,“这已经是我们最近接到最好的报价了。”
莫兰迪双眸中的怒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屈辱,是不甘,是懊悔,是自责。最终又转化为犹豫和不舍,还有举棋难定的苦恼。
到最后他目光聚焦在桌案上那薄薄的两张纸上,拿起来就那么拿没有焦距的目光盯着,不知魂飞何处。
良久,他才重新恢复动作,缓缓地将之撕成两半,对折再撕如此反复,直到把这份合同文本撕成一条条的碎片才双手一撒,像是漫天的烟花。
他邪魅一笑,“发专!我要发行新专辑!明天就开始录制!”
“可······”王兴义苦着脸欲言又止。
“你要想清楚老莫,咱们可再经不起又一次失败了。”最终还是齐可修替他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他们上一张专辑,除了麦哲送给他的那首《我的好兄弟》以外,其余歌曲全都扑的没边没沿,虽然不论是单曲的销量还是专辑的销量都还算可观,比之那些不入流的小明星那是轻松秒杀。但耐不住那些东拼西凑的歌质量实在一般,网络上差评如
潮,极大地败坏了他们New Start乐队的人品。
而麦哲送的那首歌虽好,但因为发行时间实在太过不巧妙,一直被同期发售的麦哲的《海阔天空》和《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碾压,后又被《忘情水》后来居上,在公告牌排行榜单上完全掀不起一点波浪,早不复当年乐队刚出道时一首歌在华语乐坛的统治力。
如果这张新专辑再次扑街,不被大众接受,不被他们的歌迷认可,即便有歌迷还愿意为他们买单,那下一次呢?
是以齐可修才会有此一说。
“放心吧,我手里有两首好歌,”莫兰迪见他们尤有不信,提醒,“‘他’写的,这段时间郝芸在投稿箱里也筛选出了三首还算不错的,虽然比不上‘他’的手笔,但我试过,水平还是比较在线的。剩下的五首歌······咱们这段时间不是一直有在写歌吗,都拿出来,挨个挑,我就不信挑不出来几首能让人满意的!”
王兴义、齐可修两人当然知道莫兰迪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一想到这位曾经的朋友现如今的风光,心中各种情绪五味陈杂,他俩对视一眼还是王兴义发话,“行,应该没问题。不过如果真不能挑起咱们中意的,我建议宁愿再等等,也别强行发专,你觉得呢?”
莫兰迪锐利眼神瞪他两秒,才微不可查一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