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麦哲从沉睡中被人唤醒,此时的他狼狈不堪,衣服沾过泪渍的地方都皱巴巴的,头发凌乱,双眼通红眼袋暗沉,面部浮肿印着一片地板纹路。
见他终于醒来,白优紧绷着的那根心弦才算松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傻呢?这么作践自己?”
“姐。”
“我拉不动你,快起来我扶你,这地上多凉啊,空调也不知道开,你这是在地上躺了多久啊。”
“干吗啊姐,你要带我去哪儿?”麦哲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就被她推着走。
“你说去哪儿?当然是去医院了,你自己摸摸自己的头有多烫。”
“不用......”麦哲挣扎着,“睡一觉就好了。我没事儿,你那么忙快回去吧。”
“听姐的话,咱们到医院睡好吗?”
“我不去!谁让你来的啊,我不用你担心。”麦哲不耐。
“我不来你特么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白优一瞬间就如同被戳中了逆鳞一般歇斯底里吼了一声,把麦哲吓得愣在了那里。
麦哲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随着她没好气的说了声“走!”亦步亦趋的被拖着离开。
老老实实的任她安排,退房,打车,到医院挂号,躺在病床上输水,昏昏沉沉的再次入睡。
“姐,谢谢。”再次醒来清醒了许多,只稍动便把趴俯在病床上守在自己身边睡着的白优给惊醒了。
“醒啦?看来还不算太混,还知道说谢谢,你等着我给你倒杯水喝。”白优倒了杯水重新
坐回在椅子上。
“对不起,昨天我......”麦哲不好意思笑笑。
“别那么客气,”白优摆摆手打断他,“能跟我说说吗?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听到这话麦哲却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耷拉着脑袋回忆着昨天种种,一时间悲从中来,压抑着心痛,脆弱的像个孩子。
白优也不催他,就这么在这夜半时分安静的医院病房里坐着,看着他等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白优发现麦哲再次睡着了,叹息一声帮他把床板摇平了又默默盯着他看了会儿这才到一旁睡下。
次日清晨,白优没有再追问,照顾他吃了早餐,又打完了上午的吊针,症状已经好了许多,找医生开了两天的药便准备离开医院。
等白优跑上跑下办完手续回来,麦哲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摆在她面前,让她看欧阳雪给他留的信件。
白优毕竟心性坚韧,虽有触动却总归是控制着自己没有流下眼泪,以免再次让麦哲受到触动。
这样的情况她也是初次面对,说实话对欧阳雪的决定她并不苟同,也觉得很无法理解,在她看来:“一对男女彼此互相爱恋,那就在一起呗!什么生老病死,什么世人偏见,什么身后事等等,何必管那许多?”
当然这样的看法这时候并不适合说给他听,她略作思忖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又是沉默良久,麦哲才迟迟回答。
白优感觉经了这事以后他整个人都变的迟钝了,有种他
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的感觉。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堕落下去,不然整个人就毁了。”这样想着,白优撺掇,“难道你不准备试着找找她吗?她这样的安排没经过你的同意,对你未免有失公平,找到她跟她谈谈。你说呢?”
果然,听到这话麦哲眼睛一亮,但只瞬间便重新暗淡下去,“她说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了解她,她不想让我找到我肯定是找不到的。”
“那......”白优本想用欧阳雪那封信里面最后那段想让他成为巨星的话刺激他,好让他恢复斗志,但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时候跟他提这个并不是个好主意,以他现在的状态,思考的能力都嫌费解何谈拼搏战斗?别再一个过犹不及把他彻底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