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时眼底依旧是柔柔的,他轻轻地抚摸着云舒战栗的身子,像是在安抚孩子般,温柔耐心:“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他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在云舒的心底留下钉子的印记。
云舒慢慢地松开了贺衍时的衣领,眼眶里的泪水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
她捧着脸,肆无忌惮的哭起来。
似是要将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痛苦全都哭出来。
“贺衍时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要么你告诉我,你在国外根本没有老婆,要么你就告诉我,你在国外有老婆,不管是哪个答案,也比现在棱模两可的答案好太多了!”
看到云舒的肩膀簌簌地颤动着,贺衍时的一颗心也揪着疼。
他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感性,不把真相告诉云舒。
他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完美的办法。
既可以不说出他的身份,又可以完美解释为什么他的资料单上会写着已婚。
握紧的拳头,深深地抵住床垫。
包扎过的伤口,再次崩开。
染红了纱布。
贺衍时却浑若未觉,他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云舒。
任
由云舒的眼泪染湿了他的衣服,灼烧了他的心脏。
云舒哭到最后,差点晕厥。
身子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因为这场哭泣,彻底耗尽。
她浑身无力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听厨房里忙碌的声音。
那曾经是她最喜欢的烟火气息。
如今,却让她觉得心烦。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这里是摩洛哥。
她来这里是为了散心,她要开开心心的。
什么也不想!
这样的催眠在餐桌上飘起饭香味时,终于有了效果。
云舒也的确是饿了,和谁过不去,她都不会和肚子过不去。
她翻身下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熟悉的感觉入了口腔,许久没有得到满足的味蕾得到了充盈。
习惯这东西真可怕。
云舒想着,放慢了咀嚼的动作。
“其实我会去查你的婚姻状况,除了多莉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个神秘人,给我发了消息,说你在国外有妻子。”
云舒低头,一粒接着一粒地夹起米饭。
她没说那个神秘人就是贺衍时在国外的妻子。
因为,她还记得,那个神秘人说过,不能告诉贺衍时,否则贺衍时会对她不利。
不管是真是假,云舒还是选择替她的身份保密。
“你知道他
是谁吗?”贺衍时问。
云舒摇头:“我不知道。”
顿了顿,云舒又道:“安捷尔说,多莉是在演戏,也就是说,当初我看到的二女一夫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她想让我看到的。”
否则不会那么巧,那天她刚好要去滑雪场的时候,就遇到了多莉。
贺衍时沉吟片刻:“你不用多想,我会让人去查清楚这件事的。”
云舒动了动筷子,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静静地吃着饭菜,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因为林淼淼拿到了证据,回程的日子便被确定了下来。
云舒和林淼淼坚持要自己买票回去,为了同程,两个男人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
这一次他们学精了,改变策略。
由叶商言去说服云舒,贺衍时说服林淼淼。
这个办法很好。
贺衍时往那一杵,还没有说话,林淼淼就举手投降了。
至于云舒那边,虽然叶商言花费了些口舌,但最后还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下,云舒脸皮薄,无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