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对不起小姐,是我没端好,小姐可以去二楼更换衣服。”
“没关系。”看着对方哆哆嗦嗦的样子,倪穗忍耐半天,还顺带好心安慰了一下。知道在江暗年身边的佣人都得供着他这个德性,不好再说什么为难话,摆摆手表示小事情。
幸好今天她一下飞机就带着行李箱过来,里面多得是衣服。倪穗撑着伞让司机过来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翻出一条简简单单的连衣裙。
二楼布局她也熟悉,知道哪间房间是江暗年的不能进,哪家房间是江书月的一直空着,上了二楼,声音安静了许多。倪穗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熟练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
房间布局如故,倪穗想着这终归是别人的宅子,自己不好意思走到里头,只是半掩着门站在房间门后迅速脱掉了外面那件短衫。
只穿着最里面那一件无袖灰色背心低头想抖开连衣裙的时候,余光看到有人站在门外。
“你干什么。”倪穗没看清是谁,下意识一踹门,才发现那人恰恰就站在关门的地方,没办法关。
门框轻轻触碰到他的脚边,又慢慢弹回来。
昏暗里江暗年一身黑色静静站在那里。窗外雨声未停,空气里是雨水的黏湿的潮气。
倪穗不知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知道就算得罪了楼下所有名流都不能得罪这小神仙,忍气吞声捂着自己的衣服,客客气气让他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对方一动不动。
开什么玩笑。
倪穗这才往里头看去,地面纤尘不染,床边整整齐齐叠着几件衬衫,桌上放着一沓文件合同。
江书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今,真成了他的房间。
“对不起先生,我走错了。”倪穗捂着锁骨低头从里面走出来,准备去隔壁空房间。
“没关系。”江暗年风度翩翩为她让路。
她皮肤很白,左肩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快步经过他的身侧狭小的空间时,很不自然地掩饰自己的慌张抬手撩了一下头发,洗发水的茉莉清香勾着他的嗅觉。
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将身边人围困在怀中。
那阵茉莉清香让他喉结一动,毫无征兆地低眸凑近此刻只顾往前走的少女。
她本就走得心神不宁,余光一直在警惕他的一举一动,不小心惊叫一声,手上的衣服和打火机掉在地上。
许是没料到她这么大反应,江暗年本清闲握在手中随意盘着的白玉菩提串一松,落在她的打火机旁边。
这两样东西落在一起,倒是很有意思。
谁先捡。
她不想两人有肢体接触,抢先一步捡起自己的东西,再单独换手勾起那串菩提递到他眼前。
而立之年的男人举手投足间比当年多几分晦暗不明的成熟。她的目光不知往哪看显得自然,盯着他半敞开的领口:“有事?”
许是察觉到她无处安放的目光,江暗年修长的手指触到那颗纽扣,不紧不慢扣拢:“别紧张,周局长让我来跟你谈谈项目。”
倪穗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细想他这句话的意思,大概也能猜到周局长为什么要急着接她来赴宴,投资的事情应该也与面前人有关。胡乱把之前湿了的短衫套上:“我们下楼谈吧。”
话音刚落,门不慌不忙落了锁。
“外面太吵了。”他轻轻皱眉,往里头走。
她听着落锁的声音,不知怎么心颤了一下,硬着头皮往里头走,甚至走出了同手同脚。男人坐在窗前的沙发上不动声色等着她,苏式木花窗外几丛桂树枝叶摇曳。
“对不起,喝多了。”倪穗没有想到自己心跳得这么厉害,动作肉眼可见地不自然,赶紧解释。
时隔多年,哪怕她知道今时今日自己对于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害怕和他独处。
经过檀木长桌,她看到上头放着一块翠色布料,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