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柏见没有他的事了,带着陶晚远离这堆人。
“这钱……”
“这钱一会儿乘务员来了交给乘务员吧,估计都是大家伙的钱。”
一火车人萍水相逢,要是这个变戏法的来车上做无本买卖,他们拿了这个钱,必然有人会得不到赔偿的。
不义之财不可取,尹青柏和陶晚就坐在一边等着乘务员过来。
这期间,那个变戏法的紧紧捂着钱包,一直分说,都是自愿过来玩的,哪谈得上什么骗不骗。
反正就是不愿意给钱。
“你们小点声,怎么还越吵声越大了!”乘务员嫌弃地维持了秩序。
“同志!这人是骗子同志!”
“他骗我们钱!”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像鸭子吵湾,谁也说不明白。
“同志,你要不然还是叫乘警过来吧,他确实是有诈骗的嫌疑。”尹青柏道。
“我没有!都是你情我愿的!小哥儿,你赢了我不是愿赌服输把钱给你了吗?小家小户的挣点钱不容易,你就不能留一线吗?”
那个变戏法的现在想起来装憨厚了,但是没人买账。
“放你娘的屁!你不容易,我们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了?你靠手艺讨钱就正正当当讨,为啥要整这幺蛾子骗我们?”
“就是!赶紧报警!”
乘务员一看这形势,赶紧报警去了。
乘警来了,尹青柏跟他说明了情况,然后把手里的钱交给了乘警:“这一百里头有我的五块,我拿出来了一张十块的,放进去了一张五块的,一共九十五,您一会儿分给被骗的人吧。我们先走了。”
尹青柏也不拖沓,牵着陶晚的手就离开这个是非地,他耳朵都吵的疼。
“终于清净了。”
回到了自己车厢,陶晚也叹了口气。
“你说这周老师,能被骗几十块钱,真是有钱烧的了。”
尹青柏靠在墙上笑道。
“也不是人人都像柏哥这么聪明。”
陶晚凑过去,脸上的崇拜一点都不吝啬。
尹青柏膨胀了:“刚才柏哥给你长脸不?”
“特长脸。”陶晚笑着坐在尹青柏旁边,“你怎么知道他的球藏在手里的?”
尹青柏解释道:“周老师连玩了好几把都是输的,那这显而易见是个骗局。”
陶晚点点头,这个她也看出来了。
“那不管怎么猜都猜不中,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猜哪个都猜不中。”
尹青柏这样分析,就很容易得出结论。
“我不确定他的手法,但是确定三个碗里当时都没有红球。所以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是这么个理儿。”
也是尹青柏胆子大,这么靠自己的猜测,就敢去试。
“他显然慌了,拿钱的时候露出了马脚,我看他手往袖子里缩,就知道在藏东西。”
“柏哥,你太厉害了。”
陶晚的夸奖尹青柏十分受用。
还有什么是比自家小知青崇拜自己更让尹青柏有成就感呢。
“你柏哥厉害着呢。”
尹青柏都快飘上天了,脚底都感觉软绵绵的。
用刘燕的话讲,陶晚再夸两句,尹青柏说不定能美得尿裤子。
两人说了会话,周召华低着头,面露尴尬地过来了。
“周老师,钱都赔了吗?”陶晚关切道。
“赔了赔了,那个人下一站就会跟着乘警下车。”
周召华讪讪,觉得自己在学生面前做出这事,实在是丢脸。
“钱拿回来了就好。”
陶晚作为学生,也不好说教什么。
三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这码事。
周召华休息的时候面对着墙,一直绷着的表情终于垮了下来。
他真是太蠢了!
幸亏,幸亏他们俩不是自己专业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