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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特意打扮过。
晏希驰将墨盒随手搁在案几上,上半身稍稍往后靠,用一种本认真半懒散的语气道:“本王不会为难你,不会伤害你。”
江莳年并不确定这话几分可信,面对一个曾经对她来说只是纸片人的反派,就好像在开明知有危险的盲盒,根本不知打开后会遭遇什么。
“那王爷说话可要算数,这里可是有两位证人!”
证人阿凛摸了摸鼻子。
证人玖卿盯着地板。
连带着轮椅,晏希驰转过身面朝她,示意可以开始了。
江莳年认真道:“本来吧,大婚当晚年年最开始确实是想寻死来着,原因有两个方面。不瞒王爷,年年未进王府之前,与别的男子已有婚约。然家中父亲母亲却不顾年年意愿……加上圣意难违,年年心灰意冷,故而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至于当晚撞柱之后,用“脚滑摔倒”搪塞王爷,是因为年年突然又不想死了,就想着干脆把事情简单化……没曾想王爷您机智敏锐,一眼便瞧出年年说谎。”
还非得跟她要个合理的解释。
由于紧张,江莳年喉咙干涩,期间说到“伤心处”时,本该努力挤出点泪花儿来的,奈何实在是挤不出来。
这两日闷在云霜阁时江莳年想过了,关于原身那些事,以狗男人的权势地位,什么陈年旧事挖不出来?与其说一个谎,日后可能要编更多的谎话来圆,她便干脆实话实说了。
避开一些敏感措辞,江莳年委婉表达了“自己”当时寻死是因为未婚夫跟家里人——绝对不是因为瞧不起晏希驰这个残废。
这番说辞,与玖卿调查过的都能对上。
故而晏希驰听完之后,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她。
……
晏希驰的五官,俊美中带着三分妖冶煞气,按理本该是小说中“邪魅狂娟”的那一挂,但他周身气质又莫名清冷沉静。
若非江莳年知道他是个疯批,并且险些两次死他手里,搞不好会被他的表相所迷惑,觉得这人大概率是个温润矜雅的谦谦君子。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淡然如谪仙的模样,却只是静静看着她,便让江莳年觉得喘不过气,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很显然,她的这番说辞仅仅解释了原身当晚的寻死动机,而晏希驰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于是江莳年清了清嗓子:“王爷是不是想知道,年年为何突然又不想死了?”
阿凛跟玖卿作为晏希驰的随侍,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奈何两人都是常年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听力极佳。
听到这里,两人也不免好奇。
是啊,王妃怎么突然又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