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从哪爆出来的?”
宴君尧把媒体音量压到最低,没有惊动苏棠。
从墓园回来之后,苏棠一晚都没有睡着,噩梦连连,这会儿才睡着。
蹑手蹑脚离开房间,听到电话对面的汇报,声音陡然升高,“还没查出来?!”
没有纠结,他迅速做出安排。
“让公司公关部打起精神来,把这篇新闻压下去。”
“压不下去就挨个举报,理由是传播迷信思想。”
挂断电话,宴君尧没有闲着,思量片刻去了书房。
这篇新闻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就在他们二人祭奠完安琪的第二天。
让人难免不会想到那帮记者和那个鼠目寸光的女人。
“吴一诺。”宴君尧打开电脑输入这个名字。
原本是苏棠的御用女主角,好高骛远与苏棠闹掰。
之后,“被费爵挖走了。”
看着关系网,宴君尧有了一点猜测。
最初的那篇报道已经石沉大海不见踪影,但很快就有另一篇补上。
层出不穷,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得益于之前学的技术,宴君尧很快锁定这些营销号的ip地址。
看着电脑荧幕上的结果,宴君尧并不意外。
仇恨会使人面目全非。
这个道理他早就知道了。
——
从他的亲生父亲那里。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宾利的速度被提到最高,油缸轰鸣声不止。
红灯时,宴君尧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右手狠狠砸在喇叭上,绿灯亮了。
费爵在家,门是被宴君尧踹开的。
“费爵!”他立于客厅中央,吼叫着屋主,“滚出来!”
半晌,一只手臂从沙发后面攀了上来。
宴君尧大步流星走过去,把将将站起来半个身子的男人推倒在地。
一脚踩在那价值不菲的西装上,眉目狠厉。
“不是千杯不醉吗?”宴君尧尾音上挑,“自欺欺人很有意思?”
费爵努力睁开眼睛,无果,索性闭上。
“私闯民宅犯法。”
“是吗?”宴君尧掏出手机解锁,竖在他眼前,“那你造谣就不犯法吗!”
费爵面无表情,开口说出的话犹如刚从冰窖里拎出来地一样。
“唐恒死了,凭什么她还好好的呢?”
宴君尧就差对着费爵的耳朵吼:“谁告诉你,棠棠好着?”
“唐恒死了安琪死了,她心里就好受吗!你自己自暴自弃整日买醉,她还担心着你!”
说不明白,“费爵,你真不配啊。”
男人挣扎着坐起身来,从宴君尧脚底下夺回自己的衣角,坐
回沙发上,找着没喝完的酒瓶。
声音风轻云淡:“是啊,我不配。”
“但你也不配。”费爵的笑里面藏了恶意,“我想让你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一命偿一命,再公平不过。”
宴君尧夺过他的酒,“哐”的一声扔了出去,砸在墙上,酒水四溅。
“可苏棠不欠你的。”宴君尧觉得费爵就是一头牛,他说话就是在对牛弹琴!
“你说不欠就不欠了,你以为你是谁?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如果你的话这么管用,为什么不把唐恒给我带回来?”
费爵头枕着沙发,眼望天花板,“阿恒好久没回来看我了。”
声音轻的就像一阵风,犹如一棍敲醒。
宴君尧暴躁的冲动被压到了心底。
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关于这件事,我们谁都有错。”
“但你不能把一腔怒气全都撒在棠棠身上,这对她不公平。”
“可谁对阿恒公平了?”
又一轮对峙开始了。
……
与此同时,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