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墙面都是黑灰色系，看着便令人心生压抑，宴君尧不对这样的装修风格做评价。
但单箐的状态看着比在凌家门口那天好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因为家能给她一些安全感，亦或是喘口气的机会。
宴君尧不去猜测，见她不回答，决定再逼一把。
“如果我们愿意，你可能会在里面待上几年，没了利用价值，你觉得他还会管你那个弟弟。”从对方的行事来看，宴君尧可不觉得那是个遵守约定的人。
单箐是他手里的棋子，可这样的棋子那人不可能只有一枚。
“我不相信你。”单箐松了口，依旧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这样。”二话不说，宴君尧从包里翻出笔，写上数字。“八百万，你一直想要的数字。”
一张巨额支票被推到了单箐面前，公章签名一个不少，换句话说，这是一张可以随时去银行兑换的支票。
果然，宴君尧看到女人怔忪的神色。下一刻，有东西打落在玻璃茶几上，留下圆润的水珠。
单箐痛哭流涕：“八百万，阿鸣终于可以好起来了，我的弟弟啊咳咳……”
宴君尧抽出纸巾递给她，“所以，你的选择。”
这个问题终于被抛给
单箐自己。
半晌，她平歇下来，“我叫他老板，他给我弟安排医院，支付医疗费用，我为他做事。”
“他是谁？”他不是来听故事的，他只想要结果。
单箐看了他一眼，张开嘴。
“铃哒铃哒~”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宴君尧升起不祥的预感，通话界面写着“利安医院”的备注。
“喂，是单女士吗？”是一个年轻护士。
“我是。”
“嗯，单女士，就在刚刚，您的弟弟单鸣突发病症，没有抢救过来。”
见过了生离死别，护士的声音听起来除了一些怜悯再无其他，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单箐觉得两耳嗡嗡作响。
电话那头依旧尽职尽责地讲话：“喂，喂？单女士，您还在听吗？希望您尽快来医院一下。”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在此刻的单箐听来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啊啊啊啊啊！”女子大叫着扯着自己的头发，眼睛无神，疯狂大叫，“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呼呼呼！”她大喘气，差点晕厥。
宴君尧皱着眉，长腿一跨，抓住她的胳膊，控制住她的动作，“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单箐猛然站起身，挣脱开束缚，素手一拾
，那张支票被扯碎，白花花的纸片落在地上，茶几上，沙发上。
她指着男人，怒目而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肯定是你！”单箐怒吼着，“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出他是谁！”
“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房门“嘭”地一声被关上，宴君尧被赶了出去。
今天，单箐或许都不想再见到他。
纠结没用，在门口站了三秒，果断转身下楼，驱车前往利安医院。
……
303病房，几个护工正抬着担架出来。
宴君尧从侧面经过，风带起上面盖着的白布，露出那个熟悉的惨白的面孔，确认是单鸣。
一个小时前才见过的好好的人，突然就死了，还很碰巧的在他来过之后。
宴君尧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巧合，他更相信是有人蓄意嫁祸。
“你们要把他送到哪？”宴君尧拦住一个护工，眼神复杂。
护工看了他一眼，“你是死者家属吗？”
没等得到回应，他继续说道：“尸体会统一放到停尸间，家属请尽快领回，超过一月，医院会代替处理。”
宴君尧点点头，表示清楚。
转头离开，顺便把这件事告知单箐。
尽管事情变成这样，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