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可不是个爱读书的, 但答应了听他念书,样子也要做的,白日里, 他们娘仨排排坐在软榻上, 顾明渊手拿着书念给他们听,不出半个时辰, 三人都东倒西歪的打瞌睡。
乳母上前来抱着两个小的去了婴儿室。
软榻上沈清烟要睡不睡的,半阖着眼, 卷翘长睫乖乖的耷拉着,在眼下落了一片影, 灯火里,她的脸越发懒媚,她长大了, 成熟了,比少时更懂事了些, 会一点规矩,懵懵呆呆又娇气,胆子也比以前小, 只会跟他闹。
顾明渊在她身侧坐下, 她又醒了,翻身趴到他腿上, 小声说,“……你念到‘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 故人生偶以夫妇, ’我在听的。”
顾明渊低嗯着, 抱她坐起来, 她靠到他胸前,和他接了一个漫长又绵密的吻,在他抱她起来时,她红着耳朵说,“我想听你往下念。”
顾明渊抱着她上了架子床,放下纱帐,片刻就听见低沉的嗓音流出,“阴阳和而后雨泽降,夫妇和而后家道成。”
帐中有哑哑的轻泣声,一条雪腻的细腿滑下了床,连着颤再被握着纤秀脚踝带回去。
房中还在念着《幼学琼林》伴随着呜咽,到烛灯熄灭,才听见架子床在咯吱响,上夜后,屋里有沈清烟含着哭腔的撒娇声,“不要你出来……”
然后噎声。
四更天,顾明渊下床点灯,随后抱着沈清烟入盥室,再出来沈清烟快睡着了,趴在顾明渊身上,顾明渊手指按着她腰间的穴道,酸的她睡不着,她攥着他的大袖子宽开腿,衣角浸水,她把下巴搭到他肩上,身子软成泥,乖的极了,悄声道,“快点呢,我要挨不住的。”
顾明渊松了手,擦拭干净,托着她的后脑勺两人一起睡倒,听她在耳边咕哝,“你都没念到拙荆,你故意的,我也不叫你良人。”
顾明渊轻拍她的背,她又昏昏欲睡,他才开口说,“拙荆不好听。”
他缄默了会儿,低笑道,“内子。”
她迷糊的唔一声,脸侧了些,贴着他的脖颈胡乱叫着表兄、景略。
顾明渊抚摸她的头发,不知是叹气还是松气,“要选秀了。”
沈清烟掀开眼,重复他这句话,“要选秀了啊。”
她听过选秀,当了皇帝就能娶好多老婆,而且还要昭告天下,甄选秀女,三宫六院呢,那么多女人,新帝可真艳福不浅。
她陡然想到什么,摇着他的肩膀道,“你不能再纳妾了,我是郡主,你只能娶我一个,我不许你纳妾,你要敢想,我马上就带着鲤鲤和莺莺回郡主府,皇兄不会饶了你的。”
顾明渊浓眉舒展,捏了捏那雪秀鼻尖,“以后别进宫了。”
沈清烟打掉他的手,不服气,“我才不听你的,你坏,我要是不进宫了,你就变着法儿欺负我。”
她又望了望他,眸底含情,红唇浅张,“你欺负我可过分了……都不听我话。”
顾明渊垂近她,唇角微勾起,默声。
近处看他的脸更俊美,沈清烟脸蛋粉扑扑的,愣愣的瞅好久,期期艾艾的凑到跟前亲他的嘴唇,伸着舌勾他,被他吞住细品,她就挂到他脖子上,还羞涩起来,“你不让我进宫,你要疼我的。”
“要怎么疼?”顾明渊嘴角有笑意。
沈清烟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蓦地温软着声道,“我都给你欺负了,你要对我特别特别好……不能抛弃我。”
她眼里藏着小心畏怯,怕他得手了,就对她始乱终弃。
顾明渊一侧身,把她圈抱在臂弯里,噙着笑的声音中是郑重,“不会。”
沈清烟便舒舒服服的枕着他胳膊睡着了。
顾明渊眉目温和,静静凝视着睡颜,也合上眸睡入梦中。
——
新帝选秀定在腊八,日子正冷,屋里早早备了火盆,暖和的紧。
沈清烟带着俩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