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却没笑意,轻声道,“郡主若不嫌弃,便与我做个姐妹吧。”
做了姐妹从前嫁娶便都是云烟消散。
沈清烟张了张嘴,良久应好。
傅音旭又道,“宫中尚宫局缺一尚宫,圣人恩准我协领尚宫,往后在宫中可常与郡主见到,只盼郡主与我能打声招呼,我便心满意足了。”
沈清烟不太懂得问她,“表姑娘做了尚宫,以后还嫁人吗?”
傅音旭没有答这个话,笑了笑道,“自有取舍。”
她让丫鬟来扶着沈清烟,弯眉目送着她走。
沈清烟回头再看她,只觉她站在灯下异常孤寂,就像她说的,自有取舍,沈清烟转过头,丫鬟一左一右托着她的手出了宣平侯府的仪门。
可仪门外竟候着荀琮,荀琮瞧她喝醉了,极不快道,“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沈清烟也不快了,晕着醉眼道,“……我喝那么多酒跟你有什么关系?”
荀琮踢开脚边的枝桠,斜盯着她又别开眼,呛声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沈清烟鼓着嘴说不要,手指挥挥,“我有侍卫,你、你走开。”
她话声一落,她的侍卫们就近前来,荀琮青着脸看她上了马车,马车走的不快,他在原地顿了会儿,远远儿的跟着。
沈清烟摸黑上了马车,还掀了车帘往外看,一眼就看到荀琮跟在马车后面,她翘了翘鼻尖,晕着头想收回脑袋,却见那墙角背靠着沈浔,宣平侯府为着这场宴可谓花了不少心思,就是墙头树梢上都有灯笼点缀,他静静的靠着墙,望着她,光影打在他身上,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被昏黄的光映照。
他们离得不远,沈清烟即使是醉着的,还能看清他的眼神,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许多年前,他们还是孩童时的不服输和傲气,至少年时他的意气风发,只盼凭自己能耐大展宏图,到现时的空寂默然。
沈清烟拍拍自己的头,发鬓里的一顿小巧红色绢花落下来掉在地上掩进夜色里。
马车慢慢行远,荀琮跟在马车后头在走,那朵绢花像要没落于尘埃里,天儿慢慢飘雪,墙角的人缓步到路道上,弯身捡起那朵绢花,指腹极轻的拂过那朵花上的泥土,像在抚摸她的脸庞,他笑一下,把绢花放进腰间的荷包中,缓步极远的跟着。
沈清烟缩回脑袋,咕咚着烦人,想往后边儿的小榻上躺,可一俯身,竟然倒在坚实的胸膛上,她酒都有些惊醒了,正想叫人,嘴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那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她扭着身就生气了,本来就醉的难受,他还捉弄她。
沈清烟扭来扭去。
顾明渊压低声,“别乱动。”
沈清烟也没力气乱动了,她喝的酒酒劲好像有点发出来了,背软软的靠着他,半会儿就感觉他的手指在脸上游移,再延至脖颈,再……
她细细的蹙眉,伸手揪住他,不让他的手指动,她哼唧着,“……本郡主不、给的,下去下去。”
可他不仅没下去,还用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狠狠地亲她,当真是仗着黑夜什么也看不见,她被亲的意识模糊,马车到了郡主府要停下,他松了唇,抵在她耳边放轻道,“让马车走旁边二门入内。”
沈清烟一边盈着泪,照他话往外说进二门。
于是马车直接入了二门。
荀琮望着郡主府门前的灯笼,捏紧手,随即转身走了。
这厢马车进二门后不用沈清烟再说什么,车夫将马车赶进了院子。
顾明渊在马车里又指挥沈清烟,“让雪茗来。”
沈清烟都醉的快不省人事了还骂他混蛋,但也在车里叫雪茗。
丫鬟便急忙去叫雪茗来扶沈清烟下马车。
雪茗心里一喜,还当是沈清烟转性了,又要跟她好,便急急忙忙到马车边,先上去打开车门,即见沈清烟闭着眼坐在顾明渊怀里。
雪茗立时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