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当即摆着手, “……我配不上表姑娘的。”
她这话不是谦虚,傅音旭是杭州宣平侯府傅家的嫡女, 这出身不是一般世家能配的上的, 她又跟顾明渊有婚约,将来是这英国公府的女主人,那是和老夫人一般的贵妇人。
她很有自知之明, 表姑娘不管是不是跟她打趣,她都要表明自己不是觊觎表姑娘, 毕竟她在表姑娘眼里是男人, 说话不当心容易产生误会。
傅音旭神色怔一下,道, “清烟弟弟太自谦了, 你很好。”
沈清烟被她夸这一句顿生酸涩,从来没人说过她好,表姑娘是第一个夸她好的人, 她自己清楚自己不好, 表姑娘可能只是客气话,但她听了仍是感动, 表姑娘温婉端庄, 在表姑娘面前, 她几乎是无地自容。
傅音旭望了望她, 没有就这个话继续,又随意闲话几句, 威远侯府就到了。
沈清烟没来过几次威远侯府,对她这个大表兄多是敬畏, 她大表兄家世清贵, 这满燕京城的侯门公府, 哪家哪户的主子爷后院里都纳了不少妾,但她大表兄和姑父后院干干净净,只有正室,这样的人家实属难得,她大姐姐和大表兄也是自小相熟的,当年嫡母在世时,也曾说过想要两家结亲,只可惜嫡母去世后,大姐姐遵从父亲的话嫁给了王承修,大表哥也另娶她人。
沈清烟心内叹息,跟着傅音旭一起下了马车,府内有丫鬟引路,将她们引去了馨兰榭,馨兰榭是她二表姐陆璎的住处,陆璎身子骨弱,据说有胎里带出来的阴毒,这次她大姐姐生下小侄女后,用了小侄女的坎气,才让这阴毒根治了。
扫墨不好进院子,遂在院外等候。
进院子后,傅音旭要去看看陆璎,让她先去沈玉容处。
沈清烟便被丫鬟带着去了沈玉容住的西厢房,丫鬟进里边儿叫人,没一会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这就是她大表兄的继母陈氏,沈清烟和她见了礼,才要进去看沈玉容,那陈氏忽叫住沈清烟道,“烟哥儿先别走,我有几句话问你。”
沈清烟与陈氏没见过几面,她又不是大表哥的正经母亲,与他们永康伯府不沾边儿,能有什么事儿问她。
想归想,沈清烟还是没动,跟着她转到旁边的夹道。
“烟哥儿现今还在英国公府的族塾内念书?”陈氏问道。
沈清烟记着雪茗前边儿提醒的话,嗯了声,还怕她怀疑,添话道,“都一直住在学舍里的。”
这谁念书不住学舍,她这话有点刻意了,陈氏面露古怪,她难道不住在学舍?
她一个学生不住学舍会住哪儿?总不会是住在小公爷的院子里?前一阵子关于她断袖的传闻在京里传的沸沸扬扬,后边儿又说是误会,那会子就让人起疑,她又长这么一副娇娇艳艳的女人像。
陈氏瞟过她,打定主意回头让陆璎进英国公府时,找机会去静水居一趟,摸摸情况。
陈氏理了理衣袖,做随意道,“我听说小公爷出燕京城去了?”
沈清烟惊奇她怎么问起这个,但有顾明渊提前嘱咐,她还是回答道,“表兄下湖广调案,过几日就回了。”
陈氏这才瞄她一眼,笑了笑说,“你大姐姐要不是我把她接来,估摸在你们永康伯府得受苦。”
这事儿沈清烟对她很是感激,连忙说,“晚辈一定谨记您的恩情,您以后若有难处,晚辈一定竭尽全力帮您。”
陈氏打着帕子,笑的更亲和,“我倒也没什么难处,不过你是小公爷的学生,总归对他了解,你是知道的,璎儿是他妹妹,这心里到底记挂着他,便也想知道些他的近况,你大姐姐在这里住着,以后你常来看看她,顺便和我说说小公爷,也算我没白救人。”
这也没什么的,二表姐是顾明渊丢了的那个妹妹,想念自己的哥哥也属正常,就是也奇怪为何英国公府不认回去,听傅少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