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色衣裳男子不以为然,将目光从对面的客栈收回来,低声说道:“所谓的铁证,也未必就事实,或许是遭人陷害也不一定,过去那么多年,咱们这些后辈知道的内情又有多少?就算是当年的阿爷,也可能当、局者迷,被蒙蔽了。”
“你是说,可能他意识到当年的事冤枉了前太子,这才想重查那件案子?”蓝衣男子两眼微微睁大,好奇心大起。
“这是一部分原因,否则你想,阿爷怎么会要找一个造自己反的儿子的后代回来?他找到他杀了他,斩草除根还差不多。”对面的男子冷笑着说。
“另外,我听人说,阿爷当年就对现在的太子不太满意,只是前太子谋反被杀,没有更好的储君人选,才让他当太子的。”
说到当今太子,蓝衣男子又是一嗤,“何止是以前?阿爷现在也对他不满意啊,尤其是这两年,时不时就把他叫过去训斥,阿爷不喜欢太子,是满朝皆知的事。”
对方笑道:“所以说嘛,阿爷这才急着找前太子的儿子啊!”
蓝衣男子轻轻颔首,“这也有道理,阿爷既然不满意太子,自然就不放心把江山交给他,想另外培养一个更好的继承人也说得过去。”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外面响亮的吆喝声时不时地传进来,令人不得安静,吵得蓝衣男子有些烦躁。
“你说,阿爷是不是已经跟沈云枫见过面了?”
对方答道:“应该没有吧,没听见他说,不过也说不准,阿爷就算见了也不会让咱们知道,更不会说。”
“算了,管他呢,反正也不干咱们的事儿,咱们就是来凑热闹的。”蓝衣男子说着,叫伙计换壶新茶来。
“纵然如此,偶尔火上浇个油也还是可以的。”紫檀色衣裳男子戏谑地笑道,“自己不用上火,光看别人上火,多么享受?”
蓝衣男子深以为然:“是啊,横竖你我不用着急,该着急的是太子和他的党羽。”
两人聊着聊着,就转移了话题。
不多时,对面客栈出来一拨客人,但同时又进去一拨新的,好不热闹。
紫檀衣男子故意看向蓝衣男子,挑眉问道:“你打算怎么办?陆浅可是已经想到办法回击你了,可有对策了否?”
“需要什么对策?走一步看一步咯,大不了我不在这里建厂就是。”蓝衣男子叫人拿来棋盘,准备跟他杀几盘,“反正我不缺钱,输得起,我当初建厂,也只是不想看着这一带的钱全让那个陆浅给赚了而已。”
“我看你就是闲得慌,即便那女人赚走了这一带的钱又怎么样,对你有何影响?”
“没有,我就是看不惯。”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开始下棋。
接下来几日里,陆浅和沈云枫莫老板等人除了找地方开镖局外,也在跟当地的其他酒楼饭馆接触,向他们推销泡菜,并且有客栈老板这个合作伙伴帮忙说话,很顺利地签下不少单子。
又是几日过去,一行人终于找到一个还算满意的地方,最后决定将镖局开在距离客栈几条街开外一条街上。
地点选好后,就是将镖局开张了。
在开业之前,需要置办的东西很多,几个人日夜忙碌,几乎脚不沾地,往往等回到客栈,已经是半夜。
陆浅和沈云枫依旧是同住一间房,因为打着夫妻的名义,要是不睡同一间房的话,必定引起同行众人的怀疑,两人只能继续将就着。
这几日很累,通常沈云枫洗漱完回到房里,陆浅都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但这天晚上,他进房间时,却见她正端端正正坐在桌旁,拿眼睛望着他。
“怎么了?”
“你还是不准备跟我说说你的身世吗?”
沈云枫脸上立马露出为难的神色,皱着眉头道:“我不是不想谈,而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所以不知从何谈起,况且,这些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