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软软是个直肠子,最先说:“大叔,你又不是我们爷爷,我们为什么要叫你爷爷?”
用最软的声音说着最气人的话。
每一个字,就跟针扎似的扎进秦儒知的心底。
秦儒知抿唇,神色冷了几度,他立刻看向夏北北。
大概还期待着这个孙子给自己一个满意答复。
然而……
夏北北也不喜欢他,见他突然把视线望过来,小身子一挺,闷声闷气地说:“妹妹说滴对!你又不是我们爷爷!”
“你!”秦儒知被气得够呛,无法将怒气撒在孩子身上,索性就撒在夏染身上。
“夏染,这就是你教出的孩子?怎么这么教育孩子,目无尊长!”
“你算哪门子的尊长?”秦靳南不耐烦地打断
他。
原本餍足的他心情是极好的,哪里知道这个男人出现十分影响心情。
在秦院,一旦遇到秦儒知,他连眼神都不愿给一个。
如果不是昨天刚刚办完婚礼……
“秦靳南,你怎么说话的?”见大家都对他态度极差,秦儒知生气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他愤恨地瞪着这些人。
直到秦奶奶慢条斯理地拿过碗,“你要是气不过别吃了,出去吧。”
免得在这里污染空气。
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现在对秦儒知的态度也是爱答不理的。
哪怕这个是自己的亲儿子。
可是做出这么多混账事的儿子,不要也罢。
秦儒知看见全家人都同仇敌忾地对自己,他咬牙,跟吃了个闷亏似的坐
在那儿一动不动。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着实显得自己输的太惨。
用饭的时候他又提议:“既然夏染已经嫁到我们秦家,两个孩子也该改姓了,我们秦家的血脉,怎么也不能跟着外人姓。”
这个意思是说夏染是个外人。
夏染也见怪不怪。
两个孩子立马摇头。
他们才不要。
虽然叫秦北北和秦软软也没差,可他们才不要,他们一定要跟着妈咪姓。
夏软软心想,万一以后妈咪嫌弃了这个大叔,要把大叔踹走,他们姓秦也会被嫌弃哒,他们要跟着妈咪哒。
夏北北难得冷静地说:“这个大叔,我们不会姓秦哒,我们只跟妈咪姓。”
意思是,让这个只会嚷嚷叫唤的大叔别浪费心
思了。
秦儒知皱眉,看向秦靳南。
别的事情,吃闷亏就吃,他无所谓。
可是孩子改姓这件事,他并不觉得哪里有错。
他目光认真地看着秦靳南。
那一眼,带着点期许。
但秦靳南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饭,期间不忘给夏染夹菜,他嘴上说:“不必了,孩子们跟着冉冉姓也好。”
夏家也不是什么寒酸的家庭。
尤其是夏暮寒……
他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而且他也没必要去用这种改姓的方式争家产。
这话,再次把秦儒知给气死了。
他最后生气地丢了碗筷,“好,好得很,你们一个个联手起来反对我是吧?真有你们的!”
他骂骂咧咧地丢下这话,大步离开
。
他一走,屋中的气氛舒适多了,连空气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孩子们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口吃饭。
秦奶奶和白芳看着三个孩子,相视一笑。
吃过饭,白芳挽着秦奶奶出去散步。
“我们秦家实在委屈你了。”秦奶奶叹了声,“我这个儿子,就是个没用的蠢货。”
骂自己儿子这么狠心的,白芳还是头一回听见。
“没事,妈,这都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手被秦奶奶重重握住。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