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儿……嘎!根儿……嘎!根儿……嘎!”
秦霄满嘴流油,撑得肚子鼓出一个大包,很狂野、很有规律地打着饱嗝。
与此同时,他在宋轻舟的骂声中,在旁人不理解的目光注视下,继续把被铜锈和那种漆完全包裹的古钱,往啃剩下的螃蟹壳内壁磨蹭。
直至人们愈发感觉秦霄精神不太正常时,惊人的事情出现了:
“簌簌……”
团团包裹古钱的铜锈和那种漆,竟开始化成一粒粒齑粉,不断往下掉!
“唰!”刹那间,鉴古大会的会场安静了。
“嘶!”此起彼伏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来,好悬由于吸气太多,人们把这片区域给抽成真空。
宋轻舟的嘲讽和谩骂,也戛然而止了。
有趣的是,宋轻舟正在骂秦霄,说秦霄没家教,他爹没教育好他。
结果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宋轻舟受惊,思绪紊乱,不由脱口道:“死瞎子,你什么家教,你……窝巢,爹!”
“滚犊子!”秦霄骂道:“你爹在那边呢!我可没你这么脑残的儿子!”
宋忠君早被秦霄惊得忘乎所以,怀疑人生了。
宋轻舟也早被吓得,顾不得秦霄占他便宜了。
“死……死瞎子,你……你……”宋轻舟好像不会说话了,不断重复。
白家众族人和众宾客,早已全体起立,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一幕。
古钱铜锈上,那种能有效隔绝一切鉴定方式的特殊漆,没人知道,没人见过,没人听说过。
但秦霄,轻轻松松,就把它给破了?
连张鹤年老会长都激动起身,看秦霄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一个妖孽。
时间不大,那枚古钱上,早已被那种漆侵蚀的铜锈,在触碰到海螃蟹壳内壁后,与那种漆一起,稀里哗啦全掉了。
铜锈,和隔绝一切鉴定手段的漆一掉,古钱本身的模样,自然露了出来。
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古钱币。
人们清晰可见,这是一枚雍正通宝关刀巩。
‘关刀巩’是雍正通宝的一种,铜质精良,且特征是古钱背后的满文巩,弯曲且狭长,就像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一样,故此得名。
这枚‘关刀巩’,价值顶多五千块钱。
不过,重点不在于这枚铜币。
重点在于铜币外面的那层漆。
没人见过,没人听说过,古籍上无载,很多人今天才知道这种漆的存在,更别提知晓它的破解方式是拿螃蟹壳蹭了。
白家的鉴古大会由白家众族人和众宾客组成,这两部分人员,都有不少鉴宝高手。可这么多人加起来,竟没一个知晓世界上有这种特殊漆。
秦霄是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是有多博学?
不待众人有反应,张鹤年老会长率先发问道:“小秦,这到底是什么漆?实不相瞒,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绝对是闻所未闻!”
还是那句话,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张老会长位高权重,名声显赫,居然还能跳出来第一个提问,足见他对知识的渴望。‘活到老学到老’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若是别人来提问,秦霄说不定懒得解释。
但张老会长,面子还是要给的。
秦霄随手把露出真容的铜钱往桌子上一搁,回答道:“这是历史的个例,并非我国古代某种失传的制漆工艺。”
“所谓‘历史个例’,是指那种没被推广,也没被记录到史书里的小人物的发明。往往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在历史上留不下丝毫涟漪。”
“这种漆,便是历史个例的小人物发明的。”
“这是一种生物漆。”
“众所周知,漆由四个部分组成,即:成膜物质、颜料、溶剂、助剂。”
“这枚古钱上这种特殊的漆,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