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的影子靠玻璃窗子上,指腹夹着的烟头冒着袅袅青烟,腥红的烟火寂寞的燃烧。
古彦玺见她是真会抽便放心了,“闻笙该不知道你会吸烟。”
沈静好吐了口雾气,模糊了白净的五官,声音涩哑:“他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他有燥郁症有人格分裂。”
朱唇勾起,充满自嘲。
古彦玺知道她心情不好,轻声宽慰:“闻笙是个喜欢将什
么事都藏心中的人,他不是刻意隐瞒你,况且……”
这两件事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萧闻笙又是那样要强的人。
沈静好抿嘴,“我知道,我没因为这生气,我就是有一点……难过。”
她自以为非常爱萧闻笙,非常了解他,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压根便没了解过他。
讥讽,又可悲。
古彦玺想要宽慰她,却找不到词,只可以狠抽了口烟吞下去又慢慢的从鼻空冒出。
“沈静好,你知道为何骆朝浓萧乙笙他们全都觉的你配不上闻笙时,我从没这样想过么?”
沈静好眉目寡淡,慢慢的掠他一眼。
“我曾交过一个女友,她跟我一样是警官。在一回抓捕罪犯的行动里被击中,四周有好多路人,可谁也不敢向前。”
古彦玺墨眸用心的看着她,“唯有你敢向前帮她止血,也唯有你报警叫急救车,送她去医院。”
沈静好一时愣住了,印象里好像是有这样一件事,可她早已忘记了。
“沈静好,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一声谢谢。”古彦玺嘴唇轻勾,“虽说她最后没有救回,但是你曾经尝试救过她,对此我一直心存感激。”
因此不管骆朝浓跟萧乙笙怎样觉得沈静好配不上萧闻笙,他全都没有这样想过。
沈静好喉间干涩,“我……我就是做了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事。
”
指腹的烟头便要烧到皮肤,他转过身来到桌前,屈身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中,转头望向窗子前纤瘦的影子。
“沈静好,你是个非常好的女孩,闻笙之前没珍惜你,是他的不对。”
古彦玺低低的出声,“可是我们谁又可以知道到底是他不想还是不可以?”
沈静好哑声,感觉指腹滚烫,本能的放手。
烟头掉落到地面上,腥红的光一闪一闪,最后还是灭在了满地的灰烬里。
古彦玺:“上去瞧瞧他,他在这时最需就是你。”
……
沈静好不知道萧闻笙醒了没,因此没敲门,直接推开门。
卧房中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沉的灯光勉强勾出房间的程设。
她本能的望向卧房的床,空落落的一片,一颗心瞬时提起,余光扫到窗前的影子,心又慢慢落下去了。
挺拔的身体英挺的伫立在落地窗子前,灯光衬托的他的影子萧条而落寞。
沈静好走近,抿了下嘴,涩声说:“闻,闻笙……”
男人站着没有动,恍如未闻。
沈静好来到他身旁,转头望向他,“闻……”
话还没有讲出口,萧闻笙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快速而雷霆般把她递到了冰凉坚硬的玻璃上。
低下头鼻尖几近要抵到她的鼻子上,呼吸交融,沈静好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味跟一点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