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鹿忍不住对妹妹伸出手:“楠楠,跟三哥回去吧,爸妈,我们一家人这些年一直盼着你回来。”
谢诗蓝盯着他伸出的手,缓缓抬头,眼泪一直没有停止过:“三——三哥,我,我——,我不能跟你回去。”
爸爸为她死了。
现在还没有下葬。
她不能就这样跟着哥哥回去。
慕小鹿在床边坐下:“三哥听说了,谢叔叔他,他出了意外。你放心,我会陪着你一起处理他的后事。
然后,我们一起回家!至于——”
他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犹豫了片刻:“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三哥尊重你的意见,是要留下,还是要做掉。我们都支持你!”
“……”
谢诗蓝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把手放在小腹上。
这里面是她和骆水寒的孩子。
慕小鹿叹了口气:“还有骆水寒,等到谢叔叔的葬礼结束后,我会亲自带着你和他离婚,划清界限的。”
“离婚?”谢诗蓝的眼神有些茫然,也有些犹豫。
慕小鹿皱眉:“怎么?那样的人渣,你不舍得?”
他的心沉了沉,妹妹这个样子,该不是对骆水寒动心了吧!
那样把她关在地窖的人渣,她怎么会——
?
谢诗蓝摇了摇头:“没有,三哥,我没有舍不得。这些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心里很乱。你给我一些时间。
让我好好想想。一个星期,三哥,一个星期后我一定会给你答复的。”
没有什么舍不得了。
骆水寒心里从来就没有她。
现在,爸爸不在了,她再也不怕继母的要挟了,是该离开,和骆水寒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她爱他一场,到此结束吧!
不过,走之前,有些事情她总要了断一下。
妹妹的眼神中虽然含着眼泪,但是却很坚定,透露着倔强。
慕小鹿也知道,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太突然了,于是说道:“那好,我刚刚给你的名片上有我的联系方式,我会一直留在岩城。
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三哥打电话,知道吗?”
“好,我知道!”
阳光此时透过病床的窗户倾洒下来,落在床上,落在谢诗蓝的身上。
她冰冷的身体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傍晚,骆水寒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的时候,她静静的斜靠在床上,手里拿着铅笔,在本子上画着什么。
夕阳的余晖下,她的侧脸,温柔,恬静,绝美。
听到开门声,床上的人没有动
,甚至没有抬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
骆水寒手里拎着饭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眼底生出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骆水寒看到她依然没有抬头的意思,这才缓缓的走到床边。
“医生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又开始画画了。”
他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饿了吧?我让家里的厨房阿姨给你炖了乌鸡汤。”
他看向她的画。
是一些素描,像是江南的亭台楼阁。
谢诗蓝这才合上素描本,抬头看他,声音淡淡的:“你不是很忙吗?”
骆水寒却答非所问:“你父亲的葬礼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顿了顿:“马路的监控显示,他是故意甩开双拐冲过去的,像是要自杀,在这场交通事故中负主要责任。
对方司机很无辜,所以赔不了多少钱!”
他盯住她的脸。
本以为她听到这些,会很激动。
但是,谢诗蓝却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这些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我爸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