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疼你没有?”隐山若无其事地关切道。
“没有……”叶霏烟讷讷地应了一声。
她的意识仍旧有些混乱,一时想不起自己昏睡前发生的事。
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她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一艘飞行载具上。
同样的招式,一次躲不过去是失误,两次没能躲过就是犯蠢,她无法接受自己的迟钝。
“为什么敲晕我?”叶霏烟质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让你冷静一下。”隐山道,“明天一早,送你回高昌。”
“我很冷静,不需要你刻意关照。”叶霏烟捶了一下脑袋,皱着眉道,“你有点过分,隐山。”
杨雪钊和她麾下安西军此刻还在营内等着她,尽管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但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有要事在身,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隐山忽然嗤笑了一声,“我已经让你讨厌到这种程度了吗?”
叶霏烟抬起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收住自己错愕的表情。
这人到底怎么了?她总觉得隐山话里有话。
“先前在益州我们见过吗?江边那人是不是你?”叶霏烟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讨厌别人戏耍我。”叶霏烟不悦道。
“不是我。”隐山起身道,“星云难道
没有告诉你吗?”
“那你究竟是谁?”
对方并无应答,径直离开了寝室。
叶霏烟当即追了上去,却发现自动门被人反锁了。
“你有毛病吗?”她后退几步,对着头顶的监控怒骂了一声。
她笃信这人与星云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若吠陀能够控制修罗,那星云理论上也具备同样的能力。
她和隐山之间存在某种微妙的距离感,即便反应再迟钝,她也猜到了隐山一定了解她的过去。
她与隐山共处了数月,隐山无论待谁都是同一副脾气,他对旁人的关怀俱是无心之举,这名修罗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液的温度,和他那双手一样冷。
叶霏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她仰起头,却见隐山拿了一瓶酒过来。
“陪我喝一杯。”
隐山将酒满上,递给叶霏烟。
“我不喝,你放我走。”
叶霏烟一心想着尽早离开,但飞船的掌控权不在她手里。
“一杯也不行?”
“那就一杯。”
叶霏烟接过酒杯一仰而尽,抹了抹嘴,“你随意,我真的该走了,你可以把我放在任何地方,我自己回去。”
“你对李慎没有半点怀疑吗?”隐山忽然问道。
叶霏烟怔了一下,他忽然觉得隐山提
起李慎时,丝毫不带半点感情,语气淡漠得像是一台机器。
“李慎是我的君主。”叶霏烟道,“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你真打算一辈子替他冲锋陷阵地卖命了?”隐山的语气突然变了个调,像是一下子沉进了深不可测的深渊。
叶霏烟抬起眼,她突然觉得隐山的想法让人难以预料,她有些敬畏。
“怎么了?”
她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一股倔强之意。
“我问你,叶霏烟,我认真地问你一句。”隐山换了语气,双目注视着她的脸庞,“愿不愿意卸下职务,和我去月轮?”
叶霏烟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着回道,“打了败仗就卸任,没有这种道理。我也许会休息一阵子,但不可能和你走,天子不会同意。”
“不用管李慎放不放行,你要走的话现在就可以和我一起走。”
“你喝多了?”
叶霏烟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与此同时,身体的异样感渐渐明晰起来。
她觉得口中干燥无比,便四下寻找茶壶,却没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