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发情的种马会说话……我大概能想象得到。”叶霏烟头也不抬地应道。
“这么说让我有一点儿难过。”里飞沙的语气有些低落，“如果我是人型智械，你会不会……”
“没有这种假设。”叶霏烟认真道，“你是一台智械，为什么和你的主人一样，容易想多？”
“因为我被赋予的关于感情的定义是‘保护你’，这是李星鸿教会我的。”里飞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女士，这是我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珍贵之物，就连星云都不曾拥有。”
叶霏烟陷入了沉默之中，感动与遗憾交错纠葛，令她一时间难以释怀。
“可这一切都太晚了，你知道吗？”她柔声道，“关于我的想法，即便告诉你，也再也无法向他传达了。”
“没关系，我想他不会在意你会如何回答他。”里飞沙沉默了一秒，又改口道，“不，我觉得他大约有50%的可能性表现出‘不在意’，但心里有50%的可能性想要听你亲口对他说‘我爱死你了’。”
叶霏烟对里飞沙的“李星鸿心理学”研究成果表示了赞叹，并打出了满分。
“河边的那只鸭子，你看到了吗？”里飞沙忽然转换了话题，“它的脚蹼上有信号发射装置。”
叶霏烟当即警觉起来，收起平板，掏出贴身匕首，猫着身子偷偷靠近，瞄准野鸭，将匕首投掷出去。
野鸭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命呜呼。
叶霏烟本没有烤鸭子的打算，然而坐在江边放风实在无聊至极，她犹豫了一阵，最终决定起身去把那只不幸的野鸭捡回去烤了。
她站起身，忽然瞥见了芦苇荡中的某个黑影。
叶霏烟拍了拍里飞沙的车身，武器匣自动弹出。
她拿起弓弩，迅速朝芦苇荡里放了一箭。箭矢没入苇草之中，如游鱼划开水波，风声很快将箭矢的呼啸声给
吞没了。
叶霏烟蹙起眉，神情严肃，快步钻入了芦苇荡中。
芦草晃动不止，细碎的“哗啦”声响自四面八方灌入耳中。她凝神注视着四周动静，脚下快步不停，无声而迅速。
一支冷箭突然落至脚边，叶霏烟倒退两步，额上冷汗滑落。他回头向箭矢袭来的方向瞥了一眼，视线内却没有扫到任何东西。
大约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头顶烈日灼得人睁不开眼，芦苇荡中的温度越来越高，叶霏烟觉得自己犹如置身于蒸笼。
潜伏在芦苇荡中的敌人再没有放出第二箭，可见刚才那一箭多半是碰巧而已。
她拧着眉思量片刻，移动步伐，改换阵地，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停歇在河岸边巨石旁的里飞沙。这一略看，却把她给惊出了一身汗。
叶霏烟停驻下来，躲在芦苇荡中观察了半晌，脸上逐渐浮现出盛怒表情。她提了口气，架起弓弩缓步移出芦苇荡。
黑衣男子半蹲在摩托车旁，似乎正在查看里飞沙的行程数据，丝毫未能察觉身后缓缓靠近的敌人。
那熟悉的背影让她愈发紧张起来，脚步开始不听使唤。
“喂！”
那黑衣男子停下了动作。
“你是谁？隐山？”叶霏烟克制着躁动的情绪，继续追问道。
黑衣男子摘下面具，转身看向他，眉毛一扬，晃了晃手里的摩托钥匙。
“你……”叶霏烟差点儿心脏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