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烽瞧着叶霏烟眼中神色变化了好几回,心脏也跟着一道颠簸了好几下,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李慎的肩上。
他当即以迅雷之势抽回手,理了理衣袖,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朝叶霏烟点头示意。
“你来了啊,别误会。”
“不,没有没有,实在对不住。”
叶霏烟竟也有些语无伦次,倒退一步,顺势便要关门走人,远离这是非之地。
“叶姑娘留步!”李慎早已穿好了外袍,抬眼看向叶霏烟,眸中盈着一点光亮,显得十分温和。
“靖王殿下,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叶霏烟问候道。
“我谱了新曲,叶姑娘可愿意赏脸?”
叶霏烟看了一眼尉迟烽,点头道:“改日一定亲自登门拜访,今日还有要事在身,望殿下海涵。”
“喝了酒再走也不迟。”李慎将酒盅递给叶霏烟,示意她落座。
见尉迟烽并无离去之意,叶霏烟略一思索,跟着二人一道喝了几杯。
“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慎转着酒杯,开口问道。
“殿下还不知道吗?凌烟阁走水了,大火一直从御马苑烧到鸿胪寺。”尉迟烽扶着额头道。
李慎眼中流露出讶异之色,“烧得这
么厉害,有人员伤亡吗?”
“暂时还不清楚,我和尉迟见到一黑影从宫里出逃,便追了出来。”叶霏烟道。
“那黑影进入载月坊,便不见了踪迹。”尉迟烽接道。
李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三人喝完了酒,尉迟烽脸色不太好看,先行告退,叶霏烟当即找了个理由追了出去。
“怎么了,尉迟?”
“人就藏在载月坊里,我敢肯定。”尉迟烽眉峰微蹙,脸色不悦,“靖王不想让我们发现他,再怎么找也无济于事。”
叶霏烟诧异道:“你是说,靖王把人藏起来了?”
“我虽然没能追上他,但却远远地瞧见了他的侧脸。”尉迟烽将视线从芙蓉渠畔的载月坊收回,压低了声音道,“是个黑衣男子,身手矫捷,使的那柄枪多半是陨金武器。”
“陨金武器……”叶霏烟作蹙眉状,“用冷兵器的人大多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的自信,不排除是仿生人或强化人的可能性。”
“他叫我苏利亚……”尉迟烽垂下眼,神情显得有几分落拓,“我当他已经死了,今天出现的人,或许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吧。”
“你看清他的样貌了?”叶霏烟
追问道。
尉迟烽瞧了她一眼,表情格外认真,“那人长得很像伽罗。”
叶霏烟低头摸了摸鼻子,“可他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里……他出现时,甬道内陨金浓度急剧增高,我倒是觉得,这或许是吠陀的诡计。此人在皇城内装神弄鬼,应当有所企图,你和我要是晚到一步,宫中必将发生命案。”
“毕竟是发生在皇城内的怪事,天子应当会传唤你我询问事情缘由,靖王的举止可疑,要不要……”
“叶使君!叶使君请留步!”
叶霏烟停下脚步扭头望去,一名宫人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叶使君,大家传话,请您往含元殿去一趟。”
叶霏烟轻笑一声,“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她对尉迟烽摇了摇头,“先别说。”
尉迟烽勾了下嘴角,眼神中忽然浮现出一抹玩味之色。
叶霏烟注视着他嘴角的弧度,在前往含元殿的路上,她细品了许久,倏然间意识到尉迟烽是故意放那黑衣人离开的。
含元殿上,叶霏烟对天子行了一礼,将自己和尉迟烽追赶马群,并遇上黑衣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黑影进入载月坊,便不见了踪迹。”她道。
“你和尉迟烽都没有
看到那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