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们高喊着“报官”,老板娘趁势锁上大门,把脸一横,怒喝道:“在我馆子里闹事的!一个也别想跑!”
叶霏烟不得已讪笑道:“老板娘,听你口音像是唐人,看在大家都是唐人的份上,饶了我们吧。钱我们一定会赔的,你说是不是?尉……”
“咳、咳……”尉迟烽清了下嗓,故作无事般四下看了看。
“没钱是吧?那就别想离开酒馆!这些打坏的餐具和座椅,少说也要你们仨擦上十天的盘子!”
“我们不会跑的,但是这……擦盘子,呃……”叶霏烟努力思索着辩解的说辞。
老板娘环抱起双臂,朝着尉迟烽抬了抬下颌,“不如这样,你留下,让他俩去取款。”
尉迟烽一脸惊惶,“这恐怕不太好吧!”
“我看你应该懂点儿塞语,我这儿正缺个手脚勤快的搬运工,你在我这儿干满一个月,我就不追究赔款的事儿,否则你就等着我报官吧!”
叶霏烟心道,尉迟烽少说有七八年没有回于阗,没人认得这位世子倒也说得过去,但这场意外实属邪门,她完全不知道尉迟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板娘,您高抬贵手,不如先开个价?”叶霏烟堆笑道。
女人打了个响指,侍者立马将现场损坏物
品的清单列了出来,呈于叶霏烟面前。
叶霏烟霎时噤声,她赔不起。
“这不会是一家黑……”
老板娘一瞪眼:“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霏烟瞥向李星鸿,暗中递送求救信号。
李星鸿看向尉迟烽,气定神闲地建议道:“要不你留下,我俩去想办法筹钱。”
尉迟烽憋了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快去快回”四字。
李星鸿毫无半点犹豫之意,拉起叶霏烟的手扬长而去。
“那赔偿价格不合理!我们被坑了!”叶霏烟气喘吁吁地跑了一路,站在路边缓了口气,焦急道,“现在该怎么办?想想办法捞人?”
“不用捞了,让他自己想办法。”
叶霏烟见李星鸿神色淡然,便知道其中定有猫腻。
“你俩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李星鸿撇过头,闪烁其词。
“昨天你俩不是在避风阁议事吗?肯定有猫腻!”叶霏烟追问道。
“他怀疑那家店是黑店。”
“我就说是黑……等等?什么黑店!”叶霏烟警觉道。
“近来王城频繁发生青年男女失踪的案例,据说都被拐去了南诏,挖掉了人体器官。”
“器官买卖……”
李星鸿见叶霏烟神色慌乱,便补充道,“只是民间传闻,就好比须
弥星上的回纥部族里,姆妈们会告诉小孩,不乖乖吃饭的话就会被狼叼走。”
叶霏烟不禁茫然,“这能和回纥人哄孩子的传说相比吗?”
真的不用救尉迟烽?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主意。
李星鸿半调侃半正经地应道,“总之除了被留下的人是他这一点让我觉得意外,其他一切都在计划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弄清楚人口买卖的交易链,就必须以身涉险。”
叶霏烟半信半疑地点了下头,“这于阗怎么说也是尉迟家的于阗,我姑且信了你的邪。”
三天后,尉迟烽一脸憔悴地出现在了王宫的餐桌前,把婉奴吓了一跳。
“你又彻夜没睡?”李星鸿坐下来问道。
“我大致摸清了其中的交易链。”尉迟烽拧眉道,“那些失踪青年都被拐至南诏,但这不是器官买卖交易,那些青年多半是被卖去采矿了。”
“采矿?陨金吗?”李星鸿问道。
尉迟烽点了点头,“有专车往返王都和香巴拉,将人运往南诏的矿场,途经云巅时,会有第二批人上车,每三个月往返一次,下一次应该是三天以后,我争取找到机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