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便已出城。”
亓玄颔首,稍顿了下,又道:“是凤公子送的。”
身畔那抹玄衣因此而略有一怔,片刻,才又蹙眉问道:“吏部可曾接到宋清安的辞呈?”
她要回玄门去,宋清安若要一起,依照他的脾性,早便已该将请辞的文书递上。
可亓玄却是摇头,“不曾。”
这回答叫夜听澜
面色一滞,拧眉欲说什么,不料口中一股血却先行溢了出来。
顷刻间,周围的喧嚣霎时退却,他茫然地看着掌心里那一抹殷红,再抬眼时,眼前的景象却已由喧闹的坊市变为厚重的宫墙。
耳畔的风猎猎作响,而他的视线也最终定格在那一片由昏黄染就的晴空。
面前亓玄似是在急促地唤他,他想要合上眼,可那片昏黄里却恍若绽出了女子冷淡却难掩娇俏的容颜。
他是想要抬手轻轻碰一碰的,可身体却好像被束缚住了,叫他动弹不得。
而后他又想,若不能触碰,只看一看也是好的,可无边的黑暗侵袭过来,如同落渊天堑里血气蔽日的战场,势要将他吞没。
他想,自己可能连看一看也做不到了。
眼前昏黄的光正一点点地涣散了去,彻底堕入黑暗前,他仍未想通。
为何宋清安没有去?
那当他死后,又当由谁来照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