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
站在那处的黑色锦衣男子呢喃了一句,而后目光沉沉看向顾沧澜。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她留下,本王允你离开东洲。”
从一开始到现在,这样的话东明君说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清楚说明目的,他要的只有一个宁红叶。只是先前顾沧澜没有想过要丢下宁红叶一个人,如今便是长刀架在他脖颈上,他也不会离开。
“大丈夫何惧生死,若是连发妻都护不住,我留这一条贱命又有何用!”
他紧了紧握在手中长剑,已经想好一会儿如何突破重围将宁红叶送出去,可下一刻,却见东明君突然向身后那些侍卫摆了摆手,那些人便立刻如潮水一般退去,顿时整个院子里便只剩顾沧澜夫妇和东明君、白氏。
顾沧澜防备的盯着眼前二人,不知道这东明君又想玩什么花样,宁红叶却意识到些什么,将头上唯一戴着的发饰取下来扔到东明君面前,后者皱眉,堂堂东洲的王,君,这会儿竟也愿意屈膝弯腰小心翼翼的将那发钗捡了起来。
“这东西王爷该是认识的,臣妇虽不知王爷同姜家有什么关系,可表哥既
然让臣妇带着这发钗来,便该是有他的用意。王爷既认识姜家人,该也知道臣妇同姜家有些关系,何必如此为难我们夫妻二人。”
若先前宁红叶不懂东明君为何如此待她,那方才听到东明君呢喃那一句“婉婉”,她便意识到一些什么,东明君所言之人,该是她的母亲姜婉。
果然,东明君将那发钗仔细拿在手中,细心擦拭干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似乎很不满她对待那发钗的态度。
“这是姜家人给你的?他们倒是煞费苦心,便是没有这一支发钗,本王又如何能不知道此次来东洲之人是你。只是这是你母亲的旧物,你不该如此对待,若当年本王有这小子如此血性,如今,你这丫头该唤本王一声父王才对。”
宁红叶、顾沧澜:“......”
方才还只是提剑防备的宁红叶,突然将剑提起来指向东明君,甚至往前走了两步,吓得白氏立刻严肃了面容挡在东明君面前,却也是被宁红叶无视了个彻底。
“你便是那个求娶我母亲不成,后来设计害我父亲含冤入狱之人!我大婚时的嫁妆是你添的,那些死士也是你给我的,父亲
这么多年不敢提及的人也是你!你自以为深爱姜婉,可你险些害死了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实则已经不是险些害死,而是已经害死了。
若没有宁侍郎含冤入狱,宁红叶便不会被杨氏母女扔给那些追兵,她也不会有机会借这具身子重生。
宁红叶早就已经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眼前这自诩深情之人害死的!
面对如此激动的宁红叶,白氏想要将她手中的利器夺下来,却被东明君拦住。
“你去找个大夫来,这小子配得上我家丫头,这一身的伤,留下病根不好。”
东明君吩咐了身边的白氏,白氏虽有些不放心,但一想到自家主子的身手,便还是俯身应下离去。
宁红叶本是想提剑再往前,可还没走两步,便闻到一股更为浓重的血腥味,转眸一看,她身边的顾沧澜自手臂处不断有鲜血流出来,隔着衣衫,宁红叶看不见他的伤势在何处,可流了这么多的血,伤势必然不会轻。
是以她再顾不得东明君,只忙着扔下长剑,上前搀扶住顾沧澜。
顾沧澜虽不太了解宁红叶所说这些事情,但也清楚眼下该是没有什
么危险了,这口气一松下来,浑身都是剧烈疼痛,连站立都有些艰难。
待大夫来看过顾沧澜的伤势,宁红叶自己也确定顾沧澜只是过于疲累、并无性命之虞之后,才放下心来,但也不愿意离开顾沧澜养伤的屋子。
东明君无奈,却也只能在那屋子外面置了茶具,给宁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