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人选既已定下,各处自然也就要开始筹备太子大婚,诸多事宜,便是身子有欠,皇后也事事亲力亲为。
储君大婚乃是举国同庆的大事儿,这两日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连叫卖的商贩都比从前多了不少。
宁红叶乘马车去了孙府,送上一套看着便叫人爱不释手的翡翠首饰,算是恭贺孙梦琪即将成为皇朝的太子妃。
同来的还有沈家采薇。
小姑娘知道自己的名字从秀女名册上被划掉的时候,欢喜的找了宁红叶和孙梦琪分享这个好消息,可没想到没过两日便听到孙梦琪受封太子妃、与太子不日大婚的消息,整个人都惊呆在原地。
当时小姑娘便心情极其复杂,完全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自己不必嫁入东宫是该高兴的,可最后定下的太子妃人选成了至交好友,她却又有些为孙梦琪难受,只想着若不是自己折腾那一番,这太子妃的位置,也不必苦了孙家姐姐去坐。
是以今日坐在孙梦琪这院子里,整个人都是闷闷不乐的,说不出祝福的话,却也说不出安慰人的话来,递了贺礼便尴尬下来,也是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孙梦琪心思
通透,自然能看出沈采薇的自责来,实则这件事本就是她自己求来的,同沈采薇并无什么关系。
“听说逸王妃传了消息回来,在逸王属地给沈妹妹寻了一门亲事?”
闻言宁红叶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儿,两家互通过信件,虽还未过庚帖,可事情大约也是定下来了的。”
先前皇后有意让沈采薇入东宫的事情,当真是狠狠吓了沈家上下一顿,如今太子妃的人选才定下,这沈采薇都还未及笄,沈家便已经着手为她相看人家,只想着早早定下,也能避开这些朝中纷争。
比之初来盛京时的稚嫩胆怯,如今的孙梦琪身上多了几分温婉大气,这几日又跟着宫中来的教习嬷嬷学习宫中礼仪,便是连走路先迈哪只脚,都有特定的规矩,日日如此练着,这气质也比从前贵重了几分。
这会儿听了回答后,心中也为沈采薇高兴。
“沈妹妹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看着,盛京城里这些适龄的贵公子倒没有能叫她满意的,去了王妃处也好,日后姐妹之间隔得近,也能常作伴。”
宁红叶听着外院传来的热闹声响,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是
这么个道理。”
自太子妃定下孙家小姐的消息传出来自后,城中不少官眷便上门来贺喜,孙家这宅子,如今就是说一句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只是这些人除了来祝贺孙梦琪大喜之外,只怕也有不少趁机为了另一件事而来的人。
“孙源成了此次春闱的主考官之一,有孙大人在,殿下便不必再为春闱之事担心得睡不着觉了。”
侯府之中,顾沧澜坐在轮椅上,看着亭外水车悠悠转动,太子盛重坐在他边上喝着茶水,闻言揉了揉眉心。
“话虽如此说,可主考官不止孙源一人,还有江丞相也参与了春闱考核之事,那只老狐狸是知道白家兄弟乃我府上门客的。”
他身为太子,虽没有私下拉拢朝臣、豢养谋士的心思,可遇上有才之人,也乐意施以援手帮那些有才之人度过艰难的时候。白家兄弟便是如此,身怀大志却出身贫苦,幸遇上太子,这才有机会参加科考,知遇之恩难忘,日后入朝为官,必然是为太子效劳。
江丞相有意打压太子,必然就不会让太子身边的左膀右臂有机会成长起来,顾家他没有那个能力压下去,可让两个举子再
无出头之日,于江丞相来说还是简简单单的。
而太子一直担心的,便是此事。
顾沧澜淡淡笑了笑,那笑中带着一丝鄙夷:“一朝丞相,不为天下,一心只想着替一个狼子野心之人谋权夺势,呵......”
最后这一声轻笑,嘲讽的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