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过半,宁红叶却还未睡下,一身素衣坐在院中喝茶,似是在等人。
白日里门房递进内院一支白玉的簪子,是当初槐夏入太医院时她留给槐夏的信物,如今被送到府上,便是槐夏有困难,她已经差人入宫接人,早已在宫门下钥前便将人接了出来,只是当初同董太医一起消了槐夏奴籍,如今再见,倒是不好光明正大将人带来府上了。
待甲壹将人带进来,槐夏才看见宁红叶便直接红了眼眶。
“少夫人!皇后娘娘今日召见了奴婢,让奴婢认苏将军为义父,以苏家义女的身份参加三日后的太子殿下选妃典!”
宁红叶惊住,边上送了人来舍不得走的甲壹也僵了身子。
太子选妃典......皇后这是要将槐夏送去服侍太子。
宁红叶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子的无名火来,那眼中的戾气都重了几分,气到深处倒是笑了起来。
“这是皇后的主意?还是有谁在背后出谋划策?”
这个问题槐夏回答不上来,匆匆进来的南乔却是能回答上来。
“眼线将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昨日月华公主去见过皇后,之后皇后便写信递到苏尚处,信中所
言暂未查出,该是让槐夏入苏府为义女之事。”
后面的话宁红叶直接忽略,盯着前面两句。
“盛月馨......”她看向槐夏:“盛月馨知道你是侯府出去的人?”
槐夏忍着眼泪摇头:“奴婢从未说过此事,便是有人刻意问起,奴婢也按董师父教的说,只说奴婢是孤儿,自幼在医馆做学徒,偶遇董师父才得以有机会入太医院,其余并未透露过什么。”
她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可她自己是一点都不想嫁给太子殿下的。
宁红叶沉默。
若说盛月馨是因为怨恨她害她被贬出宫、如今想要报复她身边的话,可能还说得通,可就算盛月馨想要报复,也绝对不会去折腾槐夏,毕竟槐夏也好嘉月也好,从前一直在内院学医,甚少有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便是连太子都未见过二人,盛月馨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槐夏身份的。
可若不是因为如此,盛月馨为何要将槐夏送到太子府?太子府如今的处境众人心知肚明,若不是有什么仇怨,谁会把姑娘往东宫里面送?
不过皇室之中多的是心狠手辣之人,槐夏在那高高在上的公
主殿下眼中,或许只是一个奴婢身份,要杀要剐不过一句话,便是要将人推进火坑,也不一定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宁红叶安慰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她们如此摆布。”
槐夏是她身边的人,这些人想要动槐夏,可曾问过她同不同意!
槐夏红着眼眶,分明是不愿的,可还是摇头。
“少夫人莫要为奴婢的事情劳心,只要能为少夫人做事,奴婢不管去到何处都愿意!奴婢今日匆匆回府禀报,还有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月华公主白日里看着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可到了午夜梦回之时,总喊着求人放过她,还说有人要砍她的头,都是些奇怪的言语,奴婢不懂,但也不敢隐瞒,是以匆匆回府禀报少夫人。”
边上的杏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莫不是听错了,谁胆敢砍她的脑袋?”
便是当初被流放到山寺的时候,身边都跟了十数个丫鬟侍卫,等闲之人谁没事去招惹这七公主?
槐夏摇头:“奴婢肯定不会听错,或也只是做了相同的噩梦也不一定......”
可是学医之人明白,人不可能一直做同一个梦,但月华公主为何
会如此,谁都不知道其中原由。
纵是宁红叶也想不清楚其中原由,便只得将此事先放一边,稍一思索同槐夏直言。
“苏家义女的身份有益于你在太医院晋升,若是皇后再提起此事,你只管答应便是,至于太子选妃之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