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膳房,宁侍郎已经坐在主位上,看见宁红叶进来便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宁红叶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开口。
“二妹妹已无性命之虞,日后好好调养身子,再怀上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宁侍郎听了面色明显一松,只是嘴里还是逞强。
“她的事情不必同我说,老夫只当从没有过这个女儿!”
宁红叶笑着应了一声。
“是,女儿不说了。”
实则她能看出来,父亲是松了口气的。。
先前说的那些话再狠、再不愿找人来给宁青澄看病,那都是气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如今心静下来了,再回想的时候,只怕是后悔加后怕。若当时没有她在边上拦着、而后又救治了宁青澄,当真叫宁青澄如此香消玉殒,那只怕宁侍郎也得一夜之间老上十岁去!
宁侍郎见她笑,便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也瞒不过这个聪明的女儿,便也不再遮掩,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你妹妹虽行事糊涂,可到底还姓宁,若她在外间受人欺负,为父也不能当真不管她,她为何会突然小产,你可能看出来?”
宁青澄小产这事儿实
在是来的突然,品性如何先放一边说,可这小产,若一切如常都好好的,那必然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
宁红叶当即明白过来。
“父亲是怀疑李家有人要害二妹妹?”
宁侍郎点头,那日李晋的态度也好,今日李夫人对宁青澄的漠不关心也好,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去了这样一家人,宁青澄的日子难过,想要对她动手的人只怕也不在少数。
只是......
“父亲不必担心了,害了二妹妹的不是李家人,而是二姨娘。”
也不知道杨氏要是知道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这心里作何感受。
宁侍郎一惊,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或是李夫人看不上宁青澄,是以要害了宁青澄腹中的孩子;也或是李晋那后院里的姨娘不喜新去的主母,想要毒害主母等,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竟然是杨氏!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忍心下这个手!?”
稍不注意那可就是一尸两命啊!且这还是她亲生的女儿!
宁红叶见宁侍郎只顾着关心这个,对一桌子的饭菜视而不见,便往他碗里夹了些菜才继续开口。
“这件事情只怕连二姨娘
自己都不知道。听说昨日二妹妹在园中受了惊吓,神智有些不清,二姨娘便请了个道人来府里做法,不知父亲可知晓此事?”
昨儿宁侍郎一心都在处置杨氏苛待宁青霜的事情上,只怕并没有注意到宁青澄那边的事情。
果然,宁侍郎一听,整脸色便黑了下来。
“只听说她找了许多大夫来又将人赶了出去,惹得不少人非议,至于道士,也只是听到一耳朵,旁的并没有细查,是这道士有问题?”
什么牛鬼蛇神的,宁侍郎是不信的,但也不否认世间或确实有些人用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若当真是那道士作祟,他也绝对不会轻饶。
见宁侍郎怀疑到道士身上,宁红叶便也不再卖关子。
“听说当时那道士做法的时候给二妹妹吃了些用符纸烧制的符水,问题就出在那东西上面。这符纸是用草木所制,用的草木还不是一般的,是有特殊气味的草木,这东西一般人吃了没什么问题,至多就是胃疼,可叫孕妇吃了,那便是要命的,且二妹妹近来情绪不稳定,也不利于坐胎,是以才会小产,甚至险些危及性命。”
所以她才说,事情
虽然是杨氏胡来导致的,可究其根本原因,只怕连杨氏也没能想到是那一碗符水惹的祸。
此事同鬼神无关,可这人要是无知起来,可比鬼神要更为可怕。
宁侍郎听着越发生气,当即便让人去将杨氏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