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听书,却也不仅仅是听书,这意思南乔能明白,杏儿却不会知道,自然,宁红叶也不会同她过多解释,她这三年在边关所行之事,并非常人所能理解。
清平巷尽头,一两层高的小阁楼在周围高楼的对比下显得有些陈旧,门前放置着两三个长柜,其上晾晒的是瓜子儿香果,平日里有听书客入内听书喝茶,少不得要点上两碟干果小菜,都是这酒楼掌柜自己制出来的。
那长柜之上挂着的招牌似是用了有些年头,除了“龙门茶馆”四个字刻得深了还算清晰些之外,那木牌边缘坑坑洼洼,颜色也有深有浅,也就勉强能看罢了。
眼下杏儿站在这招牌下面,嘟囔着疑惑:“好耳熟的名字,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直到主仆一行三个人进了茶馆、叫小二领到二楼厢房坐下,杏儿这才反应过来。
“这茶馆的名字怎么和从前小姐让我去的那个钱庄名字一样?”
虽说是厢房,可这样一个小茶馆里,桌椅之间比楼下大堂间隔得稍宽些,空处两三支翠竹往那一放,便算是隔出的“厢房”来,实则若是有那说话声音大些的,边上坐着的
人也是能清楚听到说话内容的。
此事宁红叶见杏儿想起来,便抬起手指往唇边一放,示意她莫要声张。
楼下说书先生已经上座,可堂中听书之人却寥寥无几,有小二上前来,见在坐的两位公子加一个姑娘虽都是素衣着身,可那气质不必寻常,便知该是身上有些银钱的,私想着:“也难怪掌柜的叫他送来这份零时改的茶单了!”
这小二急忙上前开始推荐自家好茶好菜。
宁红叶看了那茶单一眼顿时失笑。
“不过月余没来,你家的茶价便生生翻了十个倍!?”
杏儿一看那茶单也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一盅茶便要二两纹银,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走遍这盛京城,谁家茶馆敢把茶卖这么贵?
那小二没想到自家老板坑的竟然还是个熟客,且自个儿也觉这价格贵得有些离谱,顿时有些尴尬,却无奈茶单是掌柜让送上来的,也只能强笑着解释。
“客官有所不知,我家这茶入口甘香回甜,且是用山泉水泡制的,是以价格上也稍贵了些。”
杏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听到他这话都险些扬起拳头。
这上好的茶
谁不用泉水泡?谁家又能卖这么贵?
将站起来便要说理的杏儿拉住,宁红叶笑盈盈的冲小二开口。
“上最好的来。”
杏儿张大嘴巴看着自家小姐,这是钱多的没地儿花了,学起小侯爷败家那一套?
“小姐!”
宁红叶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一行人吃了茶、听了书,待到外间日头高的有些不像是寒冬腊月时,宁红叶才起身向着那大堂的屏风走去。
屏风之后坐着的,自然就是这茶馆儿的说书先生。
眼下堂中已经没什么客人,宁红叶走上前在屏风前站定,面上带着笑,可手中长剑一挥便向着那屏风砍去。
宁红叶的剑是上古名剑,说名头或许少有人知,只知道这剑是削铁如泥的好剑。眼下她这一击,少说也要将那屏风劈个零碎,不想下一刻一股凌厉的内力自屏风后传来,生生挡住她的剑意,那描着荷花画着鱼儿的屏风也只是轻微摇了摇便被人堪堪扶住。
“宁红叶!”
屏风之后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喊,宁红叶笑盈盈的收了刀,看着那从屏风之后走出来的俊俏小公子挑眉一笑。
“沐老板,许久不见,别
来无恙呀。”
她甚至还抬起爪子同那发髻有些凌乱的小公子摇了摇。
素来说书人都是些年长之人,身上有故事,心里的故事也多,说起书来自有一股子年轻人比不上的沧桑感来,如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