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不管是对重生还是对程让来说,都是一场混战。
那么多人,他再能打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邻居报警警察把他们带走的时候程让额头上的血流下来糊了一脸,看什么都像是蒙了一层红纱,左手臂好像脱臼了,动一下都疼得厉害,至于身上其余大大小小的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疼到麻木了。
可程让觉得畅快,所以什么后果他都可以接受。
主要闹事人员都被拘留了十五天,半个月后程让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额头上伤口的痂都快脱落了,他站在拘留所门口有点不知道往哪儿走,想抽根烟口袋里也没有,他就那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迈步往重生走。
日头有些大,大的他看不清前路。
猛男汽修已经重新开业了,程让远远就看到曹猛在忙着修一辆电动车,他似乎又胖了点,蹲着显得有些喘不过气儿。
程让走了过去。
“我艹。”曹猛看到程让出现,一下子起了身,速度过快,他险些没站稳:“你回来了?”
重生酒吧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估计整个小城都知道了,曹猛知道不是什么新鲜事,程让淡淡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曹猛拿着工具走过来:“认识这三年连看你发脾气都没有,怎么就打起来了?这不像你啊。”
程让没应这句,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笑了下,问了两句孩子的事儿,说起孩子,初为人父的曹猛可有的说,一时之间也忽略了程让的事儿,程让听得很认真,听曹猛讲他换尿布是多么多么的厉害,冲奶粉拍嗝是多么多么地顺手,还有他媳妇儿是多么多么辛苦。
说了能有半个小时曹猛才反应过来:“我说太多了,你这刚回来,赶紧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吧。”
“好。”程让应了声:“曹哥,今天回家的时候你来趟酒吧,把酒窖里的酒都搬走。”
曹猛本来都转身往自己店里走了,闻言又回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程让说:“去别的地方。”
“你要去哪里啊老板?”问这个问题的是周柘,现在不是上班的时候程让没想到他会在店里,回头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模样难免有些意外。
“不知道。”程让笑了下:“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程让说完便回了店里,越过周柘身边的时候跟他说了句:“你进来我给你把工资结了。”
闹事被带走的那天,重生酒吧里面几乎被砸了个稀巴烂,程让没那个时间理会,原本以为回来以后还有的收拾,不然也没办法跟房东交代,可程让此时进了屋才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除了比之前空旷了许多。
“你收拾的?”程让问周柘。
“我第二天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周柘担心地看着他:“你当时让我走就想着要干仗了吧?你让我走干什么啊,我留下来能帮你啊。”
程让笑笑:“再练练吧,你留下我还要分心顾你。”
说完这句话程让便上了楼,没一会儿又下来,拿了一沓现金递到周柘的面前:“这个月工资。”
不用数周柘就知道多了,他不肯要,程让就塞给了他:“我请个钟点工来收拾也差不多这个价,你都收拾完了,不能让你白做,也没提前跟你说我要走的事儿,多的算我的补偿。”
程让很坚持,周柘便接了,他有点舍不得程让。
十七八的年纪看待程让这样带着点江湖气儿的男人总是带有滤镜的,周柘也有,况且程让对他是真的不错,还帮他分析报考专业来着。
这是个好人,一个有故事的好人。
走的事儿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房东临时有事儿去了外地,得一周才能回来,因为之前的事儿闹得挺大,房东要验房,程让也只能等着。
等,其实是一件挺无聊的事儿,即便程让大部分的时间都挺无聊的,但没了店,没了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