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奶奶灰,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潮牌,很嘻哈的风格,看着自己的表情应该是把自己当成偷车贼了。
“这车是你的?”程让问他:“你打电话需要修车的?”
那人一脸的不爽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笑成了花:“猛男汽修吗?是是是,我叫的,来得这么快吗?我还以为要等半天呢。”
看来是他打的电话,虽然声音和电话里不太一样,但有的声音就是会有差别,程让没再让自己去想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直接进入了正题:
“什么问题?”
“漏油。”年轻人说:“出来之前刚加满的油,开了百十来公里就显示不行了,停了一会儿车底就又漏了一滩,本想着开到城区里去修的,但发动不了了。”
程让淡淡应了一声便蹲下身单膝跪下往车底看了一眼。
“能修吗?”年轻人也跟着蹲下来问了句。
“我先看看。”程让应了句就迈步回到自己面包车边去拿工具了。
程让虽然不是修车工,但这几年里他也在汽修厂里做过学徒,曹猛店里太忙的时候他也帮过忙,算得上是编外人员。
从面包车里拿工具过来,随手扔在了车旁边,然后躺在了躺板车上就滑进了车底,不到半分钟的时候又滑了出来,年轻人见此有些紧张:“修不了?”
“能。”
程让看了一眼漏油的位置,又结合这人刚才说的情况怀疑是油箱里的油泵密封圈出现问题,造成了油管损坏,但这个车型的油泵一般都在车后座下。
“车门打开,我得把后座卸下来。”
“行。”车门打开,程让看到了后座的行李箱,他随手拎下来却看到了上面还没完全撕掉的托运条,‘lu’这个拼音便被程让看到了,他只顿了一秒就将行李递给了那人:
“你姓陆?”
“啊,对,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自己姓陆的,陆姓年轻人似乎并不关心,笑着自我介绍了下:“我叫陆白。”
程让应了一声没说别的,动手开始卸后座,陆白站着无聊,原本想帮忙来着,但程让干活儿太利索了,根本就没他施展的空间,只是帮不上什么忙,嘴上却也不闲着,站在程让旁边和他闲聊:
“我在网上看到你这个猛男汽修的时候觉得这人多少有点自恋,但看到你之后我觉得还挺适合的。”
虽然程让看起来和网上那些所谓的肌肉男还是差了很大一截,但黑色t恤勾勒出的肌肉线条也很是结实,比起那些块头特别大的肌肉男,程让的身材其实更具有美感,尤其那一双大长腿,即便是陆白这个直男都禁不住多看两眼。
程让像是没听到陆白的话,径自忙碌着,陆白又说了两句话程让即便回应了也是谁都能察觉出来的敷衍,于是他也觉得无趣不说了,走到旁边的树荫下去了。
半个多小时,程让就卸下了原本的油泵换上了新的,安装好之后他问陆白要了车钥匙,走过去驾驶座试驾,却在看到后视镜上挂着的车饰后又愣了一下。
那是个绿色的千纸鹤,纸叠的,用一条彩色的编织绳穿了起来挂在后视镜上。
程让盯着那个千纸鹤快要移不开视线,记忆里的某些东西也开始肆意翻涌,他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个雨后他在陆斯闻的副驾驶座上闲来无聊就叠了一个千纸鹤,刚好陆斯闻的后视镜上没有任何挂饰,他便找了根绳穿上挂了上去。
那时的陆斯闻侧目看了一眼,眉眼都是笑的:“手艺不错。”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在另一个人的车上看到千纸鹤挂饰。
“怎么?还启动不了?”陆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车门边上,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撑着车顶,对他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程让回过神拧动了车钥匙。
车重新启动,声音正常,没有最开始的嗡嗡声了,陆白笑了起来,对程让竖起了个大拇指,刚想夸赞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