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了,你还跟着,不好吧。”厘昔站在房门前,没让人进去。
君岐笙问:“那我睡哪?”
“有房间啊,有很多空房间,你随便挑。”
厘昔一片好心要带人去挑房间,没听见人脚步的声音,却听到站她身后的人,传来的声音带有些许委屈:“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没法一个人睡。”
“没忘,没忘,”她走到门口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自己在脑中想了千百种办法,最后决定辛苦些,“你要是冷了,就来敲门,我醒来给你暖暖,再接着回去睡就是了。”
“可我起不来,可能睡着睡着就被冻死了。”
君岐笙说这话时一本正经,厘昔差点信了,她一愣:“你不会是想跟我一起睡吧?”
“不行,”厘昔神情纠结,有些不情愿,“孤男寡女的,我一个一心求仙道的黄花大闺女,不合适,不合适。”
“哪不合适?”君岐笙不解,“不是跟以前一样?”
“哪里一样,你之前是条小黑蛇。”
“我不是蛇。”君岐笙纠正道。
“嗯嗯,”厘昔打了个哈欠,招招手让君岐笙跟上,“快来,我给你挑个离得最近的房间,这样你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最近的房间同在邯郸院内,离厘昔的房间步行约莫半盏茶的时间。
厘昔把人安置好,在出去关上门之前,不放心,又叮嘱一遍:“你要是冷了,记得去我那敲门,我会听到的。”
“嗯。”房里的烛火燃烧,照不清低着头整理被子的人是什么表情。
只知那人从刚刚起就是一路低气压,话特别少。
厘昔朝屋内看了两眼,总觉得一颗心是悬着的。
回到自己房间仍觉得不踏实。
夜深,邯郸院里有个房间始终亮着。
厘昔躺在床上,手中拿着牛角尖写的话本,两个时辰前是哪一页,现在还是哪一页。
她时不时往门口方向看一眼,一直等不到有人来敲门。
奇怪。
算算时辰是差不多了啊。
她掀开被子要穿鞋,鞋穿到一半又脱掉,躺了回去。
再等等吧。
等的时间越长,厘昔心里的恐慌放得越大。
太久了。
她实在坐不住,粗鲁得把鞋子往里一套,都没完全穿好就往外走。
走到人家房门口,顿住,手抬起放到门边,要敲不敲的。
要不算了,冷了自己会过来吧。再说人家灯已经灭了,没准正睡得安稳,扰人清梦不好。
厘昔转身要离开,这时,脑海响起一句话:“可我起不来,可能睡着睡着就被冻死了。”
她心想,不会那么蠢吧。
没走两步,又怕,万一呢。
如果此刻有人经过,应该会觉得她是疯了,才会在人家房门前,不停地走走回回。
她跺了跺脚,到底抵不过担忧,敲响了那道闭着的房门。
“嘭嘭嘭。”
第一次敲的声音很小,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试着加大力度再敲一次,里面的人似乎听见了。厘昔耳朵贴在门边,能听到里面稀稀疏疏的声音。
突然,里面传来“嘭”一声,像是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
她猛地推开门,透过皎洁明亮的月光,看见一个人形轮廓躺在地上。
房间里还能有谁。
厘昔急忙跑过去把人扶起,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不是叫你冷了就去找我么!”
君岐笙要开口,厘昔没给他机会:“你别跟我说什么睡着了不知道之类的鬼话,我不信。”
“你平日被吵醒,不是会不开心么,”君岐笙张开双臂,止不住发抖的声音,显得有些可怜,“冷,抱抱。”
“就因为怕我不开心?”厘昔气到无语,把自己的手臂伸直,挡住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