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榻上男子微微醒来。
还未有清醒之意,但耳鼻处充斥着一股浓厚的药材味,令他闻后,苦涩恶心。
这味道,使他轻轻皱了皱眉头,脸上亦是有些不适。
他极缓慢地睁开乌黑的睫毛,目光聚集在屋檐。
猛地一下,瞬间清醒。
江夜宁下意识环顾四周,这怎么多了那么多药材?
定身细看,是顾婉玉的闺房。
他怎么会躺在这?
看到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系列场景,江夜宁在心中回忆着,自己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隐隐约约记得,他好像抱着顾婉玉撒手不放来着……
江夜宁急忙摇了摇头。
他怎么会想着和她圆房?
不可能!
想到这里,江夜宁脑袋隐隐有作痛的疼意传来。
他用手抚着额头,试图缓解头疼。
这时,门外清新可见的声音,传入耳畔。
“他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如今想要彻底根治,还有些难,是药三分毒,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达到目的同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女人一本正经的语气,极为严肃。
昨日之事,若不是她在,江夜宁会怎么样,难说。
“哎,王妃,这件事也没办法操之过急,就王爷现在的这个情况来说,还
是挺麻烦的。”
“解毒之时,老夫就有这顾虑,如今也没什么好法子。”大夫手放在嘴前,轻咳嗽了一声。
“我也知道,暂时抑制住毒素,再想办法解决。”顾婉玉先前是知道这毒怎么解,可这昨晚一加重,她也有些把握不住了。
谁知二人的对话,悉数都传入到了江夜宁耳里。
屋子里的男人,故意咳嗽了一声。
听到这边的动静,顾婉玉回头看了一眼,他已经起身坐在了榻沿边。
“你这还是躺着为好,若是哪里不适,你说,大夫在这,再开个药方吃吃。”
作为医生对病人的担忧,早已爬满了顾婉玉洁白的脸颊上。
二人已然合作,自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理所应当也不想江夜宁出事。
但男人的态度,极为疏离。
“本王没什么不舒服的。”
顾婉玉拧起秀眉深思,长而卷翘的睫羽安静地垂在眼睑处,落下好看的灰色剪影。
要在平时,江夜宁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状态,可为什么今天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还未等到顾婉玉反应过来,江夜宁就已经再次开口,对着大夫吩咐道:“你退下吧!”
“那王爷,小的退下了。”
大夫也不敢再继续久留,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此
时此刻,房间内只剩下顾婉玉和江夜宁两个人。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顾婉玉眸光放肆地瞥向江夜宁,他依旧还是有些虚弱,好看的薄唇白如薄纸,可眉眼的锋利却不减半分。
在这不分胜负的僵持中,最终顾婉玉败下阵来。
“王爷这是怎么了?”她眉梢挑起,云淡风轻地问道。
江夜宁视线犀利地死死盯着顾婉玉,冰冷的嗓音带着威慑:“你是不是有其它目的,为何你会这么对我?”
他看不清面前的女子,心中又颇多疑惑,就想当然的问了出来。
问题接憧而至,而顾婉玉只轻笑了一声,缓缓而道:“王爷为何会这么问,我怎么了?难道我做的,有什么不对?”
她能有什么目的?
如果想活命,想和离是目的的话,也就这两个而已。
“本王发现你的做法,很是奇怪,你若是不救我,岂不是如了你所愿,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江夜宁说着,带着审视的目光如开鞘的利刃射向她,话语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