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歌坐在华丽到极致的凤撵上,她手心紧紧的攥着,掀开纱帘,看了眼外面。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时不时还有闷雷声响,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空中飞舞发出了尖利的叫声。
整个长廊上齐齐的二十多人跟在凤撵后面,只不过今日风刮的厉害,几个举着经幡的太监都忍不住晃动了两下。
温如歌看了眼风袍上的红色金丝绣口,里面却是一身素白的衣裙。
她不愿意穿什么封后的凤袍,今天是战南霆出事以后的整整两个月了,她却连他的一切都没有见过半分。
皇上吩咐了,为了边疆之事,战南霆去世的事情,不允许跟任何人提起,也不能外传,所以只有宫内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知道罢了,若是下面的人乱传出去,就是杀头的大罪,所以即便找到了战南霆的尸体,也只能秘密发丧,不能按照王爷的礼仪下葬。
“呵……”温如歌心里,不免觉得嘲讽,她低垂着眸子,眼底却冰冷一片。
夫君,很快,很快我就可以见你了。
想到战南霆的时候,温如歌被仇恨填满的心才稍微柔软了一些。
凤撵很快就到
了天清宫的外面,整个宫外都是文武百官,各宫嫔妃,以及王公大臣。
“皇后娘娘,该下凤撵了……”宫女伸手,将纱帘掀开,恭敬的弓着腰。
温如歌面色冰冷,她伸手,任由两个宫女扶着走了下来。
汉白玉石阶很长,温如歌甚至看不到坐在宫内龙椅上的皇上的模样了,只是看到周围所有的人,都穿着朝服,恭恭敬敬的站在两边,看着温如歌。
战凤俏看到温如歌的时候,瞳孔微微紧缩,她转头,看了看天清宫里面的皇上,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那是她父皇,虽然父皇在她小时候就对她不闻不问,凉薄异常,她也未曾感受过父爱,但是,那也毕竟是她的父亲……
战凤俏清楚,温如歌因为战南霆的死,绝不会绝不会轻易饶了皇上。但是战凤俏也不愿意袖手旁观,因为这是她母亲的夫君,也是她唯一的父亲。所以,即便温璟说的如何好,她心里也过不去这一关。
她看着温如歌,知道只要温如歌走到他父皇的身边,一切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于她来说,就是父皇和温璟之间的选择。
她睫毛轻轻颤抖,心里五味杂陈,乱如牛
毛。
所以她究竟该如何选择?她不想放弃温璟哥哥,因为温璟哥哥对她来说就是深宫中唯一的温存。
而在另一边,温如歌在走向台阶的时候,她眼眸微转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温景,他藏匿于人群之中,静静的看着温如歌。
在看到家人的时候温如歌的心蓦然就揪了起来,心里面有种翻天覆地的委屈,倾泻而出。
她一个人在深宫里呆了这么久,再看到温景没有离开,而选择陪着她一起的时候。她心里顿时微微刺痛,并不想连累自己的三哥。
凤袍很长,上面都是金丝绣的凤凰,温如歌一步一步的走向台阶,可是脚底下却格外的疼,就好像走在刀刃上一样。
她握紧手,里面藏着的银针。如果银针没有成功那就用发髻上的簪子。
在这时,温如歌突然看到了凌寒,凌寒在人群里对他微微点头,表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凌寒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旁边的人就偷偷的下去了。
气氛似乎凝固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殷切下,并不知道将会迎来一场什么。
皇上身边的禁卫军已经被暗中替换了,温如歌知道自己必须一次成
功,否则的话,不仅会连累所有人,还会满盘皆输。
温如歌的手心里已经生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微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今天的天好像格外的阴沉。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