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若是觉得烦,我可以命人再为你再寻一处隐秘的宅院。”奈安轻轻抖了抖腿,将最后的那丝麻木也尽数抖去。
“不必了,他若是想来,谁也拦不住他,这中州城内人山人海,纵使换了宅院,他若是找人探听不出数日也定能寻到。”
“那你的意思是?”奈安此刻还在试探顾倾夏的心意,纵然昨夜顾倾夏的种种表现都展示出她对季星河决绝的态度,可即便如此,奈安还是忍不住想要窥探顾倾夏心底更深的秘密。
奈安自以为将自己的小心思掩饰的很好,可是落在顾倾夏的眼里,刹那间便一览无遗起来。
于情于理,顾倾夏从心底都讨厌这种不断的试探,只是感念奈安对自己一片赤心自己无以为报,加上与药王谷对抗不仅是自己的私事也涉及到天道阁,暗暗叹气之后,顾倾夏还是将自己的心意倾诉了出来。
“我没什么意思,他来是他来的,左右我不见他便是了。”
听到顾倾夏肯定的回答,奈安此刻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奈安此刻心中还想和顾倾夏多待上一会儿,可他是偷跑出来的,并没有提前通知好示下,
而天道阁那边事务众多,几乎一刻也离不开他。
纵然不舍,但奈安还是忍痛拒绝了顾倾夏一起用早膳的邀请,随身包了些干粮便匆匆赶回了天道阁的总部。
送走了奈安,顾倾夏也无心自己憋在屋中看书,索性出门转上一转,喝一碗杏仁茶,寻些小吃回来。
奈安的突然出现就如同一首平静的琴曲中忽然冒出来另一断微微高昂的小插曲,这段插曲一过,曲子又恢复了素日里轻柔悠长的曲调。
顾倾夏依旧每日窝在房中看书,乏了便出门寻觅美食,或是去往庞先生的医馆与他讨论医术闲话家常。
季星河也依旧夜夜前来,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那道颀长的身影依旧笔直的挺立在庭院的深深树影之下,送走一个又一个的月升月落。
只是那扇紧闭的屋门,就像是灌了铁一样,从不曾向季星河展开。
时间久了,季星河种种反常的行为自然引起了思雨的注意。
自从大婚之后,虽说两人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季星河却从未踏入过两人的婚房一步,只是住在藏书的书房之中。
思雨夜夜都会端来亲手熬制的参汤请季星河过去,但
季星河永远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不由思雨开口,那冷淡的态度便令思雨的心头升上丝丝寒意。
偌大的婚房依旧还保留着大婚时的喜字红绸,可房中只有新婚不久的新娘子一人。那赤色的红刺在思雨的眼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思雨,即便嫁给了大师兄,你们也只能是有名无实,而你注定是孤身一人。
漫长的夜里,仿佛只有望着那不断跳跃的烛火,思雨才觉得,这孤寂的夜里能燃起一份生机,好似自己没有那样孤独。
可是思雨依旧没有放弃,对季星河的执念在她的心中更加强烈,季星河越是冷淡,思雨便越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季星河,那股强烈的不甘日夜折磨着他,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
每到夜幕降临,思雨依旧前往季星河的书房去送参汤,只是奇怪的是,接连几日,季星河都没有回应,以往的季星河虽说冷淡,但总会许她进门,而这几次,屋内屋外都无任何回声。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思雨虽然担心季星河生气,但还是壮着胆子一把推开了季星河的屋门。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除了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医书和桌上燃
烧的灯台,连季星河的影子都找不到。
思雨百思不得其解,长夜未央,季星河能去哪里呢?
借着季星河不在的机会,思雨细细的打量起季星河的书房,以往季星河从不许她在书房多逗留,虽许她每日前来探望,但不等她放下参汤便不耐烦的催促她赶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