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整个人都被摁到了车上,脑袋被砸得晕头转向,鼻子上架着的眼镜已经歪了,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
他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色涨的通红,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呼吸不顺地翻起了白眼,喉咙里跟着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咯咯咯”的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了。
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又轻又冷:“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声音温柔而平静,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字里行间都透着再明显不过的血腥气。
小眼镜眼冒金星,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总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落下来的眸光像是冬夜里的冰棱,扎得他连皮带肉的疼。
没想到这少年看着安安静静的,刚才跟那位闯了祸的外卖小哥说话又温温柔柔的,这会儿下手却是这么狠。
一时间,众人看过来的眼神里除了惊恐之外,又多了几分畏惧。
看着小眼镜的惨样,围观群众们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那辆倒霉的帕加尼跑车上。
帕加尼的车尾盖被砸得凹陷进去,一道钝圆的凹痕清晰可见。
得,现在不是换车架的事了,看来得大修。
温淼稍稍压了压火,世界如此美妙,她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的那些话太难听,也太刺耳,温淼的火没能压住,她要是能忍下去,那名字就该倒着写了。
温淼冷笑一声,抬手摘下帽子,毫不客气地砸到小眼镜的脸上,稍有嘲讽地道:“对干爹的流程这么熟悉,看来你平时没少认啊?怎么,你干爹嫌你叫得不好听,你跑这儿刻苦练习来了?”
小眼镜终于意识到了他挑的这个八卦对象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可以任人揉捏的性子。
她似乎是完全不怕将事情闹大。
温淼朝沈嘉喻抬了抬下巴,无声示意了下,沈嘉喻轻眯了眯眼,而后抵在小眼镜脖颈处的指骨一松,往旁边稍微让开一点路。
温淼半步上前,伸手扯住了小眼镜的衣服领子,像是拖行一条死狗似的,动作利落地把人往旁边的行道树下一丢,小眼镜踉踉跄跄地撞在了后面的垃圾桶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这他妈是什么怪力少女?
力气居然这么大。
拎他这个一百四十斤的大男人就跟拎一袋垃圾似的,毫不费力,刚才被她扯着领口的时候,他差点儿被衣服勒得一口气没能上来,当场就要去世。
温淼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被小眼镜热情“亲吻”过的跑车,在车尾处看到了好大一个凹陷,心疼了一瞬,哎呀我的车,我刚开了半小时的车,方向盘都还没抓热乎呢。
这下维修费得翻两番了。
小眼镜扶着垃圾桶挣扎着要站起来,温淼听到动静,回头看了过来,小眼镜对她刚才的那手大力魔爪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咕咚”一声口水咽下去,腿脚莫名腿一软,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小眼镜怀疑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血溅当场。
“现在脑子清醒了?”温淼站在路沿石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面无表情地轻嗤了一声,“清醒了就听好,站好你的街,别总看你爹。”
后悔自己长了这张破嘴的小眼镜:“……”
温淼不知道从哪儿抽了张湿巾出来,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将湿巾折好丢到垃圾桶里,又瞥了眼剩下的那几个试图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话题参与者,慢吞吞地道:“乱开黄腔,棺材反光。”
刚才还在满嘴跑火车的男人们:“……”
对不起,我们错了。
惹到了一个暴脾气的妞儿。
几个男人纷纷闭紧了嘴巴,不敢乱再说话,小幅度地转头互相对视一样,正要溜之大吉的时候,一辆昂贵又奢华的黑色劳斯莱斯忽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它停的位置很巧妙,就在那辆同样昂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