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梦”的鼻子没安好,温淼前脚拍完照片,草莓鼻子后脚就不给面子地掉了,沈嘉喻弯腰把掉在地上的草莓给捡了起来,重新装了回去。
听见温淼问他话,轻轻“嗯?”了一声,以示疑问。
温淼道:“就是你刚才跟那俩小孩儿说,要把他俩的脑袋做成雪人的那句。”
沈嘉喻漫不经心地回了句:“那得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了。”
“要是敢呢?”他刚才的那语气太像真话了,温淼越琢磨越觉得不像是在开玩笑,试探性地问,“你不会真要把他们脑袋给拧下来吧?”
沈嘉喻神色一顿,忽然侧眸过来看她一眼,过了两秒钟,他才微敛起黑眸,没有太多情绪地轻笑了一下,低着嗓音说:“你猜。”
问出这话的时候,温淼正盯着他的指尖看。
那充当“哆啦A梦”鼻子的大草莓经过多番蹂躏,已经惨不忍睹了,红色的汁水顺着破掉的表皮一点点地冒了出来,在雪地里浸染出了一朵畸形而刺眼的花。
沈嘉喻捡起草莓来的时候,汁水和被染成红色的雪同时沾上了他的指尖,在他那种冷白色皮肤的反衬之下,那抹颜色显得血腥又暴力。
温淼盯着看了一会儿,而后慢吞吞地抬起了头来,一本正经地问他一句:“那你让我来拧行吗?我拧过瓶盖,也拧过消防栓,就是还没拧过人的头盖骨,如果这种体验机会,请看在我们这么深厚的感情的份上,务必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我。”
沈嘉喻忽然弯眸笑了,眼底压着的那点沉郁渐渐散去,他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空气里的那种微妙而稍有异样的气氛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外面冻得久了,手有点发僵,温淼虽然不怕冷,但在寒冬腊月天里穿着一条小裙子——还是膝上十公分的短裙,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回了酒吧里面,沈嘉喻倒了杯热水过来。
大半杯热水下肚,温淼微微发僵的手指才缓慢地恢复了几分知觉。
沈嘉喻垂眸看她穿着的那条比命还薄的裙子,终于出声了:“冬天穿裙子?”
“……”温淼赶在他说下一句之前截住了他的话,“你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不想听。”
每次降温沈嘉喻都要说这句话,说了这么大半年了,也没见起什么效果。
他说着不嫌累,她耳朵听着都累了。
“来来来,喝水。”温淼拿了瓶矿泉水过来,拧开瓶盖递给他,异常殷勤地道,“多喝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嘉喻和贺寅他们几个就没少喝酒,温淼就没再给他拿啤酒,又觉得老是喝可乐雪碧什么的不好,就直接给他换成了矿泉水。
这会儿吧台前不忙,崔橙在调试新的鸡尾酒,许盟低头狂点着手机,不知道在跟哪个女神发消息,温淼瞄他一眼,扭头正要跟沈嘉喻说“你看他又在当舔狗”,忽听许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手机,出离愤怒了:“沈老板,你这就过份了啊?”
他把手机往沈嘉喻面前一放,指着上面的蚂蚁庄园义愤填膺地说:“你怎么总是偷我的小鸡啊?我给你打工也就算了,连我的小鸡也要给你打工吗?”
“那不是你懒得喂吗?”温淼接过话来,沈嘉喻的蚂蚁庄园是她在玩,见许盟的鸡崽子天天来蹭吃蹭喝的,索性被她拉来当打工鸡了,“我看它总来偷吃。”
许盟叽里咕噜:“#¥%*&……#%¥”
温淼:“?”
温淼没听懂他的鸟语,有些纳闷侧头问沈嘉喻:“他在说什么?”
“没听清。”
沈嘉喻也没听出来。
许盟连着两杯烈性鸡尾酒下肚,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了,他卷着舌头云里雾里地说了半天,忽然把手机一放,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毫无征兆地对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