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血的枯枝烂叶都给踢了开来,这才露出底下被掩藏着的那棵大树根。
“我去…”路易斯惊呼道,“你们遇到木缚灵了啊?”
木缚灵看来就是在指刚才那个小姑娘。
“是啊。”joker点点头。
“真惨。”路易斯瘪嘴摇头叹息道,而后抬手拍了拍joker的肩膀,“你没吓着人家吧?”
“……”joker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于是不高兴地将他的手拍开。
“别生气嘛。”他立马呲牙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提起这事儿,其实段择星也有一点心虚,便开口说道,“我去睡了。”
“行行行,去吧去吧。”路易斯笑嘻嘻地冲着他挥了挥手,而后又补充道,“顺便把他们都叫起来!”
男女分开住在大小两个营帐里,女孩子们那边段择星自然是不方便去的,因此他径直进了大营帐,一进去就敲锣打鼓,飞快地把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四人从梦里给拉了回来。
四人几乎都是一骨碌坐了起来,而后布莱特和光头大叔叽叽喳喳地嚷嚷两句后就起床往外走去,另一个看起来瘦弱矮小特没存在感的少年也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只有平时看起来最严肃正经的坎瑟这会儿还顶着鸡窝头呆坐在被窝里。
见段择星盯着自己,坎瑟也抬起头,用半睁着的眼睛去看他,好半晌过去才憋出来一句,“嗯,辛苦了…”
说完,他才迷迷糊糊地起身往外走去。
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段择星不禁觉得有些奇妙,这位大佬睡了个觉居然反差这么大。
这几个人出去以后显然也注意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于是乎一个个都咋咋呼呼的,隐隐约约间,他还听见joker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段择星只是抬手揉了揉眼睛,接着便往最边上那个位置一躺准备睡觉了。
以前他查案的时候也跟着前辈蹲过不少点,有时候运气背点儿蹲个二十来天都有可能,每到这种时候,睡觉时间都是从牙膏里挤出来的,因此慢慢地也就练就了一沾枕头就睡的功夫。
可他心里显然还有执念。
就比如那个小姑娘说到一半的话。
以至于就连在梦里他都迷迷糊糊地思考着她究竟想要说什么,是想让他们不要一起?还是说…不要一个人?
等等。
段择星忽然从梦里惊醒过来。
他现在不就是独自一个人呆着吗?
正想到这时,他才惊觉营帐外咋咋呼呼的声音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令他浑身汗毛倒竖起来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用锤子不停地往树干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