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夜,潼川城内到处张灯结彩。这潼川虽也历经战火,但受损比成都轻了许多,又未经历屠城,反倒是成都周边和泸州许多大户人家避难迁来此地,因而愈加繁华,比当时的成都城都还略胜了几分。
大街上人们喜气洋洋,什么亡国之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是啊,对于这些没有遭受屠城之祸的百姓来说,谁来也是交税,给谁当奴才不是奴才呢?
一辆轿子在人群中穿梭,大家纷纷避让,因为都识得那是都元帅府的轿子。轿子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化名婉儿的段婉兮,她背负一把琵琶,膝上放着一个琴盒。琴盒里除了一张瑶琴,还有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
进了帅府,婉儿姑娘迈步走下轿子,一个老婆子早迎上来对她搜身检查。老婆子打开琴盒,发现了那柄手枪,奇怪地问道:“这是何物?”
婉儿姑娘嫣然一笑,说道:“这是调音的物事,给大帅弹琴,须用此物调音。”那老婆子哪里懂得这些,只觉得此物怪异,但如此短小显然不会是什么凶器,也就放回交还给了她。
婉儿迈着小碎步跟着老婆子进入了内院,仿佛豁然开朗。这与其说是一个大院,不如说是一个练兵场。将令台上端坐一人,正在给大家敬酒,显然是潼川都元帅刘整。台下广场上摆着许多桌席,坐着潼川城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显然是刘整在中秋节大宴百官。
而广场外围却是无数披甲持戈的兵士,把宴席围得严严实实。段婉兮暗自心惊,心道这刘整防范实在太严,也不知道自己得手后该如何脱身。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婉儿姑娘款款向前,上了将台对刘整深深一福:“奴家婉儿拜见都元帅!”
刘整赐了座,对她上下打量,哈哈大笑:“时人都传凤栖楼婉儿姑娘色艺双绝,不下前朝李师师。今日一见,果然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只不知才艺是否如传说中一般?”
婉儿姑娘低眉顺目地说道:“容奴奴为都元帅弹奏一曲。”
说完轻抚琵琶,轻拢慢捻地弹唱起了那首《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曲义温婉、令人陶醉。一曲歌罢,全场喝彩。
刘整更是高兴,举杯遥敬众人,说道:“婉儿姑娘琴意婉约,这词却是寓意深远,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
婉儿姑娘有心要为欧阳潇潇扬名,起身说道:“此词乃当今南朝第一才子所作?”
“哦?”刘整心想我久在大宋,怎么没听说过什么“第一才子”的名头,问道:“不知是哪位才子?”
“回元帅,此词作者年未及弱冠,然已有数首词在南朝教坊勾栏广为传唱,时人称他为南朝第一才子,他复姓欧阳,名潇潇。”听到这里,刘整脸色一变。
婉儿可不理他,继续说道:“欧阳才子近日据说新作一词,尚未广为流传,请许奴奴用瑶琴为元帅弹唱。”
刘整也想听听自己这割了袍的“义弟”还有什么才学,点头应允了。
只见那婉儿姑娘打开琴盒,掏出一把短柄物事,撕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抖入那物事的管中,娇叱一声:“汉奸刘整,受死吧!”然后扣动扳机.
一个滑稽的场面出现了,段婉兮这一枪它哑弹了!此时,一位妙龄女子手持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短棍,遥遥地指着刘整,口中却大喊“受死”,仿佛是要施展魔法一般,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众人都一时发愣,须臾同时醒悟过来。段婉兮收回手枪抖掉火药,迅速撕开一颗子弹壳将火药弹丸填充进枪管,再次举枪射击。“砰!”的一声,一名飞扑过来的亲兵中弹倒地,胸口一团血肉模糊,但更多的兵士扑了过来
欧阳潇潇和郭襄在外面听到枪声,马上拔出长剑直接冲进刘整的府邸。守门的几位军士眼见街角上忽然出现两个黑衣人,连忙拔刀想要喝问,但声音还未出口,每个人的脖子上就已经留下一道剑痕,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