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瑶吃力地摁下接通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带着愠怒的质问。
“为什么不叫家里的司机？”
“你是觉得你的车技比司机还要好？”
贺时筠顿了顿，搁着听筒，傅瑶瑶听见了拼命压抑怒气的喘息，“这么重要的文件委托给一个外人，孰轻孰重你不知道？”
劈头盖脸的质问把傅瑶瑶砸得头昏，她闭了闭眼，轻轻嗤笑了声，心中一阵酸楚。
出了车祸贺时筠不来看她也就算了，甚至打来电话第一句也不是关心而是质问。
傅瑶瑶红着眼眶，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
她硬着一口气大声道：“贺时筠，我比你更清楚自己开车什么水平！”
“我为什么不叫家里司机？”
傅瑶瑶冷声嗤笑。
“这个问题你不妨去问问你的好副总。”
不等贺时筠说话，傅瑶瑶直接挂断电话，果断关机。
巨大的情绪波动让她呼吸都用上了力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牵引着身上伤口也跟着阵阵抽痛。
短暂平复好情绪后，傅瑶瑶才注意到床边安静坐着的人。
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时隔多年，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局面。抱歉，让你见笑了。”
姜之淮也有一些撞破别人家庭不睦的尴尬，他露出礼貌的笑容，温言相劝：“夫妻之间难免有误会，过后好好沟通就好。”
傅瑶瑶保持着面上微笑，眸光却黯淡下来，语气尤为认真道：“谢谢你把我送来医院，车祸的事，是我的错，我会承担全部责任。”
被她这么认真的一说，姜之淮还真有点难为情，“车不要紧，你人没有事儿就好。况且你身边也没有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略显局促地笑笑，转移话题。
“不说这个了，这么久没见，最近怎么样？”
傅瑶瑶垂下眸子，“还好。”
其实她过得并不算好，如今的生活和没遇见贺时筠之前一样的糟糕。
“你呢？听说你离开我舅舅的公司了？”
姜之淮颔首，“合同到期就没再续约了。”
“……”
—
总裁办公室里，手机躺在办公桌上，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的界面，一旁是沾着血污，被雪水洇皱的文件袋。
会议进行得并不顺利，贺时筠摘下眼镜，抬手捏上眉心，面容难掩疲倦。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他沉着声音道：“进。”
女子推开门，一身职业装短裙搭配高马尾衬得人极为干练。
盛愉面带笑容，“时筠，你找我？”
贺时筠抬眸，望向盛愉，对方笑意盈盈，显然不知道车祸一事。
他斟酌着开口：“我听瑶瑶说她今天出门，家里司机不在。”
贺时筠看着面前人微微一愣，随即似是反应过来，开口解释。
“哦，是这样的。伯母前几天让我去贺家老宅商量生日会的事情，刚巧我车半路坏了被拉去了维修店。”
“昨天夜里下了大雪，伯母担心我打不到车，耽误了今天的会议，就让司机来送我一趟。”
说完，盛愉试探问：“是瑶瑶因为司机送我上班的事和你闹别扭了吗？”
贺时筠深吸一口气，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沉声道：“她今天早上给我送文件的时候出了车祸。”
盛愉睁大眼睛，面露愧疚。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改日我亲自登门给瑶瑶道歉。”
贺时筠盯着手机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沉默良久。
想起两人每次见面剑拔弩张的场面，心中烦躁更甚，他最终开口：“与你无关，不用道歉，你先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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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乔从贺氏出来，就搭上出租车火急火燎往医院赶，鼻子耳朵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