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安如月气呼呼走在前头,换做安予鹤跟在她身后,见她生气,又开始喋喋不休。
“皎皎莫要与一介莽夫置气,这些人在棍棒底下长大,不会说话,四皇兄我改日定给你讨个公道!”
安如月顿下来看他一眼,仍蹙着眉,摇摇头继续朝前走。
“皎皎不愿意?那……那皇兄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叫他给你赔礼道歉!”
安予鹤说完,挥手一副要打架的阵仗,转身又朝演武台的方向寻过去。
她这才开口将人喊住,边小跑着把人拉回来,气鼓鼓道:“分明是皇兄在气我,皇兄可要给自己算一算账啊!”
安予鹤不解,“皎皎,你这话可就伤皇兄的心了,你若心不过我,改日我叫大皇兄替你再物色几个,指不定他能将相府和侯府那两位请来……”
“我还未出嫁,你们怎的都这般着急把皎皎送出去,”安如月及时把话打断,顺道抬手在予鹤身上拍了一掌,不痛不痒,但是解气,“我生辰才过,你们来找我,便都是叫我去物色谁家公子,皇兄你自己都未成亲呢!”
这话总算把他的嘴彻底堵上了,安予鹤仍是安抚了她一路,但也不再提及她的亲事,唯有送她到了寝殿,离开之时才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
“我们心知,皎皎是想留在宫里多陪陪父皇母后还有你几个皇兄,不过你的亲事一日未定,纵然我们几个皇兄不来烦你,母后也不会让你闲着的……过几日春祭,父皇已答应了让你一同前去,皎皎啊,且好好珍惜你的安生日子吧!”
安予鹤说完这话,意味深长地摇摇头,抬了拍了拍她的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尚未来来得及询问是怎么回事,她的好皇兄先早早没了踪影。
父皇每年都会在回春的时候举行春祭,祈佑景寿风调雨顺,会有不少官家公子小姐跟随,她儿时随驾去过一次,只觉得无聊,又险些在林中走失,自那之后便都不再掺和了 。
不过若是抛开定亲之事不谈,春祭去与不去,其实都无妨。
可这日日被推去相郎君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呢。
安如月不自觉叹了口气,忽的想起来予鹤所说有关华凌风之事,烦闷复从心中升起,回了殿中偏苑重新座上秋千,心情却不似原来那般明朗。
华凌风若真如四皇兄所言那般,自己岂不是羊落虎口了?
她荡着腿,倚在秋千上兀自发呆,探手入袖中欲拿出那枚碎玉,摸索半晌,却摸了个空。
安如月察觉到异样,一个激灵从秋千上跃起。
身后香叶被她此举吓了一跳,扶着秋千呆呆问她:“怎么了殿下?”
“你可记得昨天夜里那块残缺的梅纹玉佩?”她目光朝周遭扫了一眼,有些慌张,“快帮我找找,可有落在殿中!”
华凌风昨夜才给她的东西,如今转眼就丢了,她到时如何交代,莫说带她去宫外转悠了,玉佩丢失,不知要拿什么赔与人家呢。
二人将偏苑各处翻了个遍,皆一无所获,很快,搜寻的范围便扩大到整个寝殿,上上下下的宫人都被安如月叫去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找那梅纹玉佩,一副要把寝殿翻个底朝天的阵仗。
这一通翻找,自然是一无所获。
一炷香过后,安如月抬头瞧了眼明朗的日头,身上竟有些微微冒汗。
她看着团团转了许久的宫人们,愈发觉得不妙。
玉佩不在殿内,那便是落在去演武台的路上,偏偏丢的又是一枚碎玉,被旁人捡去,就怕会如香叶昨天夜里那般,下意识将其扔弃。
思及此处,安如月不由苦着一张脸,挥手带着香叶又疾疾出了寝殿。
去演武台的路程说远不远,但二人行得急切,一路过去,眼睛和腿都忙得不可开交,宫中的石板路被宫人清扫得不见半片落叶枯草,干干净净一览无遗,行至演武台时,原本在此操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