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树桐手上的银针上,屋内静得出奇,门外突然传来的说话声,仿佛半夜山谷的铜铃声响。
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门外,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并不是医院的医生。
张院长当即寒毛乍起,指着秦志峰质问道:“你是谁?谁让你说话的?”
秦志峰本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白树桐的结论和疗法。
可是现在留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因此只好上前两步说道:“白神医,病人的脉象脉象沉细而缓弱,不一定是肝肾阴虚证。”
跟在秦志峰身后的江雪此刻也万分着急,后悔刚才在秦志峰出声的那一刻没能制止他。
先不说秦志峰懂不懂医术,要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老头虽然无官无权,但平时接触的,最低都是副国级领导,影响力不容小觑。
白树桐的门生遍布全国各级医疗卫生机构,其中不乏卫生系统内的大佬。
秦志峰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怀疑白老的诊断,那不是班门弄斧!
江雪赶紧上前对着众人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们是来看望老祖宗的,他嗓门一直很大,差点惊扰到诸位了,大家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说话间江雪朝着秦志峰使了使眼色,让他退到一旁。
张院长一听原来是病人家属,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道:“小伙子,以后在医院别咋咋呼呼的,得亏今儿个行针的是白老,若是换做旁人就你这么一惊吓指不定发生什么医疗事故。”
其他医生听到后也是集体怒目而视。
简直是反了天了,外行竟然敢质疑内行了!
当他们这么多科室主任医生甚至是专家教授是吃干饭的?
你一个病人家属,连业内人士都算不上,竟然敢质疑白老的结论和疗法?
“哼!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你知道白老是是咱们保健委员会的理事?”
“咱们这么多专家医生都只有跟着学习的份,就你能耐看出问题?”
“难不成我们这些人本硕博十年连读,外加从业十来年还不如你?”
一众医生夹枪带棒,有的怒斥,有的则借机拍着白树桐的马屁。
“事情紧急,实在是不好意思。”秦志峰朝着白神医拱了拱手。
白神医紧握银针的手悬在半空纹丝不动,原本浑浊的目光陡然射出一缕精光。
“小伙子学过中医?”
“未曾学过,连皮毛都不懂。”秦志峰实话实说道。
“既然你没学过中医,那你为何如此笃定老夫的疗法无效?”饶是白树桐涵养极高,语气也忍不住冷淡了下来。
行医五十余载,自从他成名之后,还少有人胆敢质疑他的医术。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固步自封。
中医疗法首当辩证,只要有疑惑就当解疑。
摆摆手示意众人无妨后,将银针放回针灸袋。
“无妨,病人家属既然有疑惑,自然需要辩证,不辨不明嘛!”
张院长站在白树桐旁边弯着身子接话道:“白老,我们都明白您是医术仁心,不过咱们医院也有流程和制度,若是往后随便一个病人家属无端地质疑咱们医生的结论,那我们的医疗工作还如何开展?”
几个主任医生你一言我一语,听着话里的意思,很是不满。
直接把还躺在床上的江永兴搞懵逼了。
偏偏他又无法站立,躺在病床上的他斜眼瞥着众人。
就连站在病床前的女人也有些疑惑地看着秦志峰三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这位先生,我并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听到女人熟悉的声音,秦志峰有些愣神。
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与女人的种种。
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众人还以为秦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