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少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找到了第一个人手加盟,而后的人可以从他的关系网了找。例如一个从行伍退下的汉子,他的身边也是一群投身行伍的人。
从精力、时间、忠诚与能力多方面考量,二娘提的建议是秦墨当下最为靠谱的。
此后两人顺带了聊了一些朝廷的事情,从南直隶的漕运说到了京城的三阁老。二娘对于朝廷重臣的解读倒是深刻,每个派系都了如指掌。
包括以寿宁侯为代表的外戚,宦官一派,浙党,重臣,几乎弘治朝所有的官员在二娘一点点的解析下。
整个弘治朝景象,顿时在秦墨的脑海中渐渐清晰了起来。
与以往不同,这次是二娘说的多,秦墨说的少。他也明白二娘这是趁着会试之前,将京中形势一点点的教给自己。
中途问秋进来过几次,添过几次热茶。
再后来就是入夜用饭了,整个过程践行了王继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条例。饭后,秦墨仍旧留在二娘房中听教。
门外寒风呼啸,黑漆漆的院中落着大雪。
房里二娘披着厚厚的冬衣,自顾自的温声说着,声音软糯。
“这朝廷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朝廷了,弘治三君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宦官当道,外戚干国。”
“朝堂之上,重要的不是事情的对错,而是形与势。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便又不能做。”
“有些人言辞振振为国为民,但也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站在哪一边,就为哪一边说话。”
“凡是事情就有两面性,就看说的人怎么指鹿为马,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忠臣和奸臣并无太大的鸿沟,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有些利益之争暂时是不能沾惹的,好比皇后那门亲戚,四年前何鼎为了维护帝王的规矩得罪了张鹤龄兄弟,上奏圣上要治二人的不不敬之罪。皇后却故意令圣上大怒,将何鼎打入北镇抚司。”
“那是关罪臣与锦衣卫自己人的地方,酷刑无数,忠臣杖毙而亡。”
“伴君如伴虎,掏心掏肺也不一定能善始善终。自身品德是其次,重要的是其背后代表的利益。”
今天恐怕是秦墨话最少的一天,脑子里装着一大堆东西需要消化。
当秦墨离去后,问秋走了进来,看着二娘乏力的模样,便主动走上前替她按摩脑袋。
“小姐这么用心,秦公子一定能感受到小姐的心意的。”
“我不需要他的心意,只是我想说而已。”二娘说道,“他既然来问,那我便说给他听就是。”
闻言,问秋笑了,问道。
“小姐不怕公子以后青云直上,就此跑了?”
这次二娘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问秋知道这是小姐的习惯。这代表着这句话小姐听进去了,在很认真的思考。
半晌之后,二娘开口说道。
“他这十年来,许多人负他,欺他。所以他好杀伐,为人狠厉,但是他心里依旧存有良善。”
“我知道了。”问秋依旧笑吟吟的,说道,“这就是小姐以往说的驭人之道。”
闻言,二娘没有作声,只是盯着桌上的油灯缓缓烧着。
良久,房间里响起了二娘的迟缓的声音,很小声却足够清晰。
“你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