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大发雷霆,这次还有谁敢做那等事?等着看就行了。”
南直隶的会馆里,孙正伦正坐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温习。
会试在即,他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准备应对。他今年二十六了,三年之后又是三年,他等不起了。
下一次再赴考可就是而立之年了,少年意气不再,仕途也将面临诸多坎坷。
在这冬日,会馆的环境说不上差,倒也说不上好。
屋内烧着的火盆早已熄灭,双脚冻得生麻,如同针刺一般。
这里不比江宁老家,没有暖屋也没有时刻热着的茶汤,更没有红袖添香。功名一事,就是要吃得苦。
一想起红袖添香,孙正伦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出现了当时在那秦淮画舫上见过的那个冷美人的模样。
孙正伦不是没钱住客栈,只是想着会馆更有气氛,一群人窝在一块苦读更能激起斗志,不至于懒散贪玩。
住在这南直隶会馆的大部分举子是因为穷,还有一部分就是像孙正伦这般强逼着自己吃苦的举人,一般都是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住进来的。
吱呀一声,房门忽的被推开。
一个秀才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这是和孙正伦住一个房间的上元县举人,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呼呼,这房里也这么冷,像是挂了霜似的。”秀才一进来就开始缩着身子跺脚,嘴里呼出白气。
忽的看见孙正伦板板正正的坐在桌前看书,不由佩服道。
“伯眠,你倒是吃得苦,下月的会试你定能拔得头筹。”
听着那半开玩笑的话,孙正伦也转过身笑道:“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方兄,共勉。”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忽的那姓方的秀才说道。
“听说李如晦那群人昨晚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娘子了。”
“莫要胡言。”孙正伦顿时紧张了起来,勐地想起了画舫那日的冷美人身前出现的暴戾的秦墨,衣衫带血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
心心念念不假,但未考取功名又有何脸面去问。一想起秦墨,孙正伦便有些不舒服,如芒在背。
他后来打听了,那个粗鄙的秦墨也是举人,乡试第九。
弘治十一年乡试时,孙正伦排第六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