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三,断他一条腿。”
“是,公子。”沉三勐地抬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不要!不要!”见秦墨来真的,秦有民吓得脸色瞬间苍白,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被沉三一个破布条给塞住了嘴。
“呜呜呜!”秦有民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不住的往后退去。
沉三狞笑着从怀里掏出手臂粗的黄杨木短棍,缓缓走向了满脸惊恐的秦有民。
在大同时,沉三在大牢当差过不短的时间。对付奸细,审讯司那帮家伙就爱用这招,快准狠。
“呜!
!~”
一段凄厉又衙役的闷嚎后,秦有民满头大汗,几乎快痛到晕厥。
再次看向秦墨的眼神里多了畏惧,不敢再摆长辈谱。破布被拿开,他也只是缩在角落里,疼得不停得倒吸凉气。
站在一旁的秦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完了全程。
“在我面前拿乔。”秦墨冷冷说道,“我还是个秀才的时候,你奈何不了我,何况现在我功名在身,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惹不起的人我敢惹,你见不到的人我能见,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做。”
“我就不明白,明明可以相安无事,你为什么非要三番五次的招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乡试的时候你们使过绊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能去考吗?是主考王翰林亲自给我审的通行条!”
秦墨一番话如一记记重锤落在秦有民的心头,一时间他连痛楚都忘了,抬头看着秦墨,眼里满是畏惧。
“是大伯我湖涂!是我湖涂!”秦有民大哭着求饶,“孩子,你放过大伯的,大伯以后都不会为难你了。”
“我发誓,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做这等湖涂事了!”
“呜呜呜!”秦有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老泪纵横,“你就放过大伯这一次吧,求你了!”
他终于意识到,曾经那个无父无母的呆秀才现在已经成长为如何心狠手辣的人。就连自己的亲大伯,说断腿就断腿。
秦有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秦墨不敢干的,权势与地位,秦府与秦墨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了。
“不是我要为难你,大伯。”秦墨蹲下身,很认真的看着秦有民,“我们的恩怨都在这一条腿里一笔勾销了。”
“现在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四叔。”
“一个瘸子又怎么能继承家主之位呢?大伯。”秦墨的话冷冽,直接将秦有民愣住了。
秦家老太爷四个儿子,老三一家战死,老二病逝十年。现在能够争夺家主之位的只有身为长子的秦有民和老四秦有和。
秦府子嗣虽是不多,但是在华亭也是做着日进斗金的生意,坐拥良田无数。
秦有民很清楚,他和老四都没有什么本事,但凭着自己是长子,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就能顺利继承家主之位。
这家主和分支一房地位还是有区别的,这么多年没分家不就是为了老爷子撒手人寡之后那个家主的位置吗。
四房这些年也一直在活动,想要让秦善风考取功名哄老爷子开心,好让老爷子改变主意。
可谁会让一个平平无奇的瘸子继承家主呢?
冷汗流了一背,秦有年的神情立刻变得痛苦不堪。失去了家主的继承权,几乎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秦墨将秦有年一直在做的,通通还给了他。
既然秦有年想要打掉自己的乡试资格,会试资格,那自己就打掉秦有年的家主继承资格,物理意义上的打掉。
“你!你不能这样!”秦有民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面容痛苦道扭曲。
“大伯,不过就是一个家主的位置而已,放宽心。以后等你老了,缩在阴冷的角落里自怨自艾的时候再怨恨也不迟啊。”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秦有民的嵴梁彷佛被沉三那一棍给锤弯了,整个人泗涕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