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幸存的四五个贼人望着火海那头的秦墨,被这血腥的场景吓得肝胆欲裂。
此时的秦墨被烈火烤得脸色发红,目光却锐利得紧,身旁燃烧着粗制残余的绿色磷火,在几个吓破胆的贼人眼里近乎厉鬼。
那几人连滚带爬的转身就要往外跑,一回头却被守在内院门外的沉三一脚踹倒。钢刀横在胸前,沉三并没有直接动手。
今晚发生的一切,让沉三意识到这或许是秦墨早就准备好的圈套。眼看着有活口,自己若是莽撞杀了,那不成了同伙了吗?
“沉三!”秦墨沉声喊道。
先前秦墨从未喊过沉三全名,一直客气称呼为沉兄弟。沉三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正好大秦墨一轮,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
“属下在!”沉三没有任何犹豫,横刀高声应道。
望着炽海那头矗立着的身影,沉三拿出了他全部的敬意,如同在大同听授军令一般严肃。
“拦住这群收钱杀人的土匪,给我统统绑了,若是跑了一人,唯你是问!”
“是!属下遵命!”沉三横刀一噼,眼神顿时凶厉了起来。
贼人大势已去,秦墨并不在乎沉三是否忠诚,这个时候若是人不是傻的,装也得装出忠诚的模样。
在这寂静的夜里,震天的惨叫声与冲天的火光,必然已经惊动了街坊四邻。大差不差已经报了官,巡夜的南城兵马司估计也在来的路上。
院子当中的火渐渐熄灭,尸体几乎被烧成了灰。秦墨带着二青与赵二牛,脸上蒙着湿布快速的沿着墙根绕过了火海。
这时沉三已经将五人制服,秦墨便让赵二牛将死狗一般的四五人拖出院子,找了绳子绑了起来。
这时二青走了过来,按照秦墨的吩咐配好了一坛水溶剂。依次分给了在场的四人,用来洗手与皮肤上沾染可能沾染的看不见的污渍。
卡哒一声,秦墨费力将手中的十字弩上弦,方才他只射了一箭,身上还留了一箭。
他走到那被绑住的五名贼人的面前,顺手挑了一个长得样貌斯文的秀才打扮的贼人,直接将箭头摁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秦墨挑中的正是那贼人窝里的狗头军师,怕死走在后面,结果被现在被强弩顶住了脑袋。
秀才被吓得脸色苍白,牙床整个打飘,像是在哭又是像是叫喊救命。他见过那秦墨手中那弩箭,三十步外一箭钉死两个大汉。
“娘嘞!”那秀才哭着出声,“身体......受之父母,求留我全尸。”
“受你娘!”秦墨一脚踹倒那狗头军师,狠狠地踩着他的脸,将弩箭顶在其脑袋上像是固定住怕射歪。
狗头军师啃了一嘴的土,牙都磕断了,顿时一滩血污渗入了泥土之中。
人白心黑的秦墨向来秉承着先毒打再说话的优良传统,落他手里横竖先鞭挞一顿再说。
惨叫声中,秦墨开口道。
“你们是什么人?”
军师被秦墨不讲武德地踩住,哪里开得了口。
“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秦墨冷笑着将几封提前准备好的书信与几张贬值百倍的万贯宝钞扔在地上。
他收起了脚,一刀解开了那狗头军师的绳子。
“捡起来。”秦墨冷喝道。
狗头军师的手早就麻了,被秦墨勐地一吓,慌乱中手扎进了血污之中,颤颤巍巍的伸着猩红的手掌捡起了那几封书信与宝钞。
书信上印上了血指纹,那便是铁证如山了,里面装着想要弄死秦墨的十六个仇家的联名信。
是不是伪造的,在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
一旁的沉三默默看着,不敢出声。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南城的兵马司就到了。与此同时,应天府的衙役们也匆匆赶了过来准备接手。
两边目光交汇瞬间,南城兵马司就让出了位置。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