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祖见祖父生气了,也不敢说话了,低着个头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
“三年之后又是三年!”王继不满的说道,“这乡试机会如此难得,中举要等到何时?”
“那秦墨小子到底有几个三年可以蹉跎!”
“祖父教训的是。”王显祖一个劲的道歉,态度无比虔诚,彷佛挨骂受训的是他一般。
“你个滑头。”王继被自己孙子整得没脾气了,敲了敲茶桌说道,“不行,你去把那秦墨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是,祖父。”
王显祖巴不得天天待在秦府蹭饭,得了祖父的命令更是欣喜不已,连忙应下。
用过午饭,顾府就将人和银子一同带来了。
顾烟病的很重,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被四个强壮的仆妇抬着软轿打着红罗伞候在门外。
“开门!”小厮焦急的拍着门,却是半天不见回应。
“怎么还不来!”顾老爷肚子里憋着火,皱着眉来回走动。
“大老爷,夫人嘱咐过了,请大老爷为小姐性命着想,万万不可激怒秦相公。”一个三十有几的老婢女在一旁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顾老爷没好气的说道。
顾夫人本也是要来的,只是被顾老爷一句妇人怎么好抛头露面给顶了回去。饶是如此,放心不下的顾夫人仍旧是派了自己的心腹丫鬟盯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顾老爷走上前,板着脸说道。
“一万两银子我已经带过来了,现在可以诊治了吧?”
赵清雪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虚弱的顾烟,又看了一眼顾府堵在巷子里浩浩荡荡的马车群,眉眼一弯笑道
“顾老爷带了诊金诚心而来,自然是能诊治的,只是我家公子此时不在家,还请各位稍微等些时候,或者明天再来。”
“不在家?”
在场众人面色各异,上午来时还说着身体不适,不宜出门。
“这病如何能等人?”五十岁的周管家适时站了出来,朝着赵清雪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敢问姑娘秦相公去了哪里?我们可派去车马,待公子办完事也好快些接回来。”
“管事说笑了,公子的行踪怎么能轻易泄露。”赵清雪笑着说道,“我们家公子可是得罪了好些人。”
闻言,顾老爷的脸色微变。
他知道赵清雪这是在拿上次秦墨给顾烟治病得罪了东城的十几名大夫的事情说事,讽刺他冷眼旁观。
周管家讪讪,无言以对只能退了回去。
“总得给个大概的时间吧?”一个小厮开口问道。
“公子回来了,你们在门口自是能看见。”赵清雪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
“诊金再加五千两,天黑之前凑齐,不然的话就请各位明天再来吧。”
“不是说好了一万两吗?”
顾老爷终于忍不住了,攥着拳头咬着牙喊道。
“你们怎能说变卦就变卦,如此这般没脸没皮,不怕被人戳嵴梁骨吗?”
赵清雪已经进门了,听见顾老爷的话,不由转身歪头道。
“我们公子说过了。”
“这脸皮几两银子一斤?”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秦墨将王显祖堵在王家府门外,神情激动的揪着王显祖的衣领。
“你这厮将我底裤都卖了干净?”
“咳咳。”王显祖明显有些心虚,将秦墨的手移开,目光瞥向别处,“秦公子所说的底裤又是何物?”
“他娘的。”秦墨无语,他忘记了明朝的人有牛鼻犊也喜欢空档滑行。
只是他没想到王显祖这厮如此靠不住,在王继面前将自己这几天逍遥快活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不出意外,王继叫自己过来多半要效彷古人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