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加钱?”张升错愕道,“你想要多少?”
和自家女儿谈完话之后,张升越想越心惊,便是火急火燎的让人清点着六千两银子一起带到了秦墨府上。
本想着一手交钱,一手交婚约,谁知道秦墨却突然开始坐地涨价了。
秦墨伸出一根手指,咧嘴笑道。
“一万两。”
“你疯了吧!一万两赎买一份婚约?”张升怒道,“前些天明明说好的六千两,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
“呵,这婚约不是张大人先变卦的吗?”秦墨说道,“这普天之下,食言而肥者多如牛毛,出尔反尔是常态。”
“张大人做得初一,我做不得十五?”
张升也意识到秦墨这是完全撕破脸了,连便宜岳父也懒得喊了。
不过这倒也正合他意,秦墨这般贪婪的吃相,让张升更加坚定了退婚的信念。
“贤侄,你这样做就没有意思了。”张升背着手愠怒道,“你这般吃相,莫不是要让你死去的父亲蒙羞。”
张升倒不是付不起这笔钱,张家世代行商,即使传入他手中时已经大不如前。但自从他考上进士,家族的生意倒是又红火了起来。
一万两,不过是张家几个月的利润,只是张升不甘心让秦墨空手套这一万两。
张升本以为故意提起秦墨死去的父亲会让秦墨破防,哪成想后者不为所动,竟是点了点头道。
“张大人说的是,我父亲若是在天有灵,知道我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定会以我为耻。”
闻言,张升脸色稍缓,看来这秦墨也并非没脸没皮之人。
“贤侄,知错能......”
“两万两。”秦墨出声打断道。
“什么!”张升瞬间蚌埠住了,怒气顿时冲上了头,“你莫不是掉钱眼里了!”
“两万两!你以为你是谁?”
“你仔细看看你这贱命,就算你死去的爹娘凑一起也不值这两万两。”
话刚说出口,张升便后悔了。
一抬头,果然看见秦墨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老畜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秦墨勐地站了起来,眼神冷冷的盯着张升道,“你以为你是谁?”
“做了几年官,就忘记了你们张家的出身,你当年怎么中的进士心里是不是没数了?”
一道呵斥,令张升彻底呆在了原地,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恶毒眼神死死的盯着秦墨,冷声道。
“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秦墨冷笑,抓着杯子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不仅要说,还要写下来,递上去。”
“你以为你当年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吗?
原身秦墨的便宜老爹去世与张家也有一定的关系,当年两家定下婚约之后,张升的爹就带着银子找上了门。
他们看上了秦有年的人脉,想要趁着新朝而立没几年,走一些路子给三十来岁的张升谋个进士出身。
秦有年那时候确实很缺钱,秦墨开蒙许久也没钱拜名师,妻子也没钱看病。
加上经不住张家苦苦哀求,又看张升快四十的人了还是个举人,咬了咬牙这才答应了下来。
后来张升顺利进士之后,张家却对那笔银子赖起了账。左右言他,硬是施舍乞丐一般一点点往外吐钱。
秦有年赌上了自己的人脉,甚至往里贴钱,结果却被像是乞丐一般被对待。
心高气傲的秦有年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可偏偏无处说理,杂七杂八的打击叠加在一起便成了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张升进士那一年,秦有年病死了。
“污蔑朝廷官员,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张升同样冷笑道,“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望你好自为之。”
“老东西,你在威胁我吗?”秦墨问道。
“老夫从来没这么说过,你怎么想与老夫无关。”张升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