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乔雾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假意伸手拨弄着插在花瓶里的玫瑰,借着枝蔓的掩护,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角——
乔雾脑门上创可贴的位置。
乔雾立马受伤地瞪大了委屈的眼睛,她瘪了一下嘴,认命地从窗户旁边收回了脑袋。
“维克多,你在笑什么?”
苏致钦收回目光,那点蔓延及眼底的笑容很快就重归平静。
“没什么。”
“我还是那个意见,莎娃同样适合你。”
苏致钦伸手揉开玫瑰花瓣上的水珠,像是有一瞬陷入了回忆,然后,他不紧不慢,像是自说自话般,连看也没看卓娅。
“是么,你明明六年不在莫斯科,对我的喜好倒是了如指掌。”
卓娅登时满脸通红:“我倒要看看你的小宠物到底是怎么个有趣法!”
她被气得不清,提着裙子径直离开了正厅。
一旁的阿芙罗拉本想拉住她,却被对方粗鲁地甩开了手。
直到卓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阿芙罗拉才缓缓地叹了口气:“你实在没必要对她提这件事情。”
六年前被赶出莫斯科的卓娅,是当时上流社交圈里的笑柄。
苏致钦召来仆人,他告诉仆人,他不喜欢插在花瓶里的、没有生机的玫瑰。
仆人唯唯诺诺地表示,这是卓娅小姐的要求,他现在就把花瓶以及玫瑰收起来。
苏致钦宽容地让对方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身就去了偏厅的玻璃花房。
玻璃花房是一个小型的生态森林花园,有绿植有流水,无害的小动物藏在浓密的绿蔓里,玻璃温室内有蜥蜴,在两米高的榕树枝上甚至还有笼中鸟。
“卓娅是好意。”
阿芙罗拉跟在他身后。
苏致钦背对着她,身姿挺拔。
他给雀鸟喂了食。
“看得出,你很喜欢乔雾。”
她将两人隔空的互动看在眼里。
“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我和安德烈,其实你也可以——”
“我不会跟她孕育下一代。”
苏致钦闭上眼睛,闻着夜风里淡淡的花香,森林的草木香味里甚至还夹着一丝甜腻腻的橙子香。
他睁开眼睛,微微侧头,对上阿芙罗拉一脸的不解和惋惜,他像是在跟场内的所有人确认。
“是的,我不会跟她孕育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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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化妆室里,化妆师用俄语称赞了乔雾的皮肤、头发和五官,以及那条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链,打开首饰盒,寻找能跟她的手链相匹配的耳坠,而小奶豹路易斯则一直在她旁边嘤嘤嘤,扯着她的裙摆,在她的脚下打滚。
“就这个吧。”
珊瑚珠的耳钉,像一颗醒目的血痣,装点在乔雾的左耳垂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没有累赘的挂饰,非常纯粹的珊瑚耳钉,款式简单却足够醒目点睛,将她小巧的耳垂映衬得白皙可爱。
乔雾点了点头,微笑着用俄语认可并赞扬了对方的审美,同时,伸手拍开了路易斯攀上梳妆桌的肥爪爪。
果然,只要是猫科,不管是大猫咪还是小猫咪,都有一颗把东西拨到地上的坏心眼。
化妆师正准备去拿另一颗耳钉,却被路易斯一爪子给勾到了地上,像个专业敏捷的、带球走步的足球运动员,三下两下就把耳钉踢出了房间。
乔雾用俄语让不知所措的化妆师稍安勿躁,提着裙子就追了出去。
耳坠被路易斯踢到了一楼偏厅的某个小花厅门口,滑进了门缝底下,小兽趴在地上,伸着尖尖的爪尖,想把耳钉从缝隙里勾出来。
乔雾蹲下身,从弄好的发包里取了一枚发卡下来,成功把耳钉拨了出来。
小花厅里能看见两个人影——是苏致钦和阿芙罗拉。
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