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许若薇的一番对话,对她不是没有触动的,可是她清楚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她做不到像许若薇那样干脆果决。
更何况,他是柯牧行啊,是她这么多年的执念,是她小心翼翼放在心上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柯牧行对别人或许淡漠,但对她却是毋庸置疑的纵容娇惯,她如何能轻易地放下,她也没有勇气承担那个最坏的后果。
柯牧行听到唐迩声音不对劲,抬头望过去,心里一惊,拿刀子的手抖了一下,一股血冒了出来。
柯牧行顾不得伤口,起身快步走过去,没受伤的右手触上唐迩的脸,指腹抚过把眼泪拭去,哭笑不得:“这么娇气?我才说几句话就掉金豆子。”
唐迩被柯牧行一哄,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柠檬水里,又软又酸,蒙在眼里的泪水更是像掉了线的珠子往下滚。
“你嗝你还笑”
柯牧行一边笑一边给唐迩抹眼泪,待眼前视野变得清晰,唐迩看见柯牧行左手食指上的血吓了一跳,眼睛一眨悬在睫毛上的一滴泪又落了下来:“嗝手”
柯牧行看了一眼,不在意地垂下手:“没什么大事。”
“流血了嗝还没事。”唐迩情绪还没缓和回来,从柜子上跳下来的时候腿软了一下,被柯牧行捞了一把腰站稳身子。
唐迩拉着柯牧行的手把他拽到厨房,打开凉水把上面干涸的血痕冲掉。
柯牧行站在唐迩身后任由她动作,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一边还在抽噎,睫毛糊成了一团,一边认真地给他冲洗伤口,一点一点洗掉血迹,心软的一塌糊涂。
洗干净手,唐迩又拉着柯牧行去客厅,把他摁到沙发上坐下,蹲下身翻出医药箱,拿出碘伏和纱布。
唐迩把自己窝成一团坐在柯牧行腿边的小凳上,静静地给他抹药,柯牧行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这才开口。
“当年你期末考试完放寒假那次不是钱思思第一次表白,再之前私下里还有过一次。之后钱思思对我说她只是想试一下,没戏也就放下了,希望还能继续做朋友,哪怕退回到普通朋友也行,她不想让其他朋友难做,我同意了。没想到她会再一次当众表白,试图借其他人向我施压,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唐迩包扎的动作慢了下来,抬起头看柯牧行。
“至于许若薇,”柯牧行顿了顿,隐瞒掉一些事情,继续说道,“她虽是私底下跟我表白的,但是我们之间闹了一些不愉快,那些不愉快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朋友自然也是没得做的所以就像那次新年我给你的答案,纯粹的朋友关系就好了,再多的我受不起。”
唐迩呆怔地仰头望着他,心里无比复杂,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又想起那个年底,许若薇去她家做客,跟她坦白自己的心事,但因为当初钱思思表白的时候她也在场,对柯牧行的态度也很没底,便拜托她去试探一下柯牧行的态度。
她因为感觉这样做是对自己和许若薇感情的不负责任,便没有答应,但在那个守岁的夜晚,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最后得到那样的回答。
柯牧行的态度也很明显坚决了,钱思思许若薇尚且如此,更何况她跟柯牧行的关系比她们都要近,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当妹妹疼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也对他有那些想法,可能他会更难做吧。
还是瞒紧一点,再瞒紧一点
“更何况,当年明明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她却那样对你,你可以不计前嫌跟她和好,我做不到。”柯牧行抬起手揉了揉唐迩的发顶,声音清淡平静,像是再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糖糖,在你的事上,我没那么豁达大方。”
唐迩沉默地看着男人认真的眉眼,短短一句话撞得她心头发烫。
柯牧行低声喟叹道:“刚刚是我不对,我以为你想劝我和她和好,一时间有些不理智,糖糖别生气,原谅哥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