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茗满怀幸福遐想地等苏悍回来,然而苏悍回来,留下了一大笔赡养费和离婚协议书,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茗伤心欲绝又满心不解,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一开始她还想着去安全区找回丈夫,但很快她不再妄想了,因为苏悍已经再次结婚,这一次迎娶的是财阀家的大小姐,薛蔷。
那场婚礼办得比起张扬,但凡能接收到网络信号的地方都能收看到其直播或回放,连贫民也对此津津乐道。
三年后,苏悍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公司很快又发展成集团,集团最终被冠以了他自己的姓氏。
……
“或许您还不知道,”文森特催下眼帘,遮住自己眼底的神色,“您其实是我们苏氏集团的大小姐。”
胖子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兴奋地喊道:“苏姐!您是苏氏长公主诶?!那咱们往后的日……”
“日你个头。”苏好冷着脸训斥,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喜色。
她听到苏悍青梅竹马的姑娘叫许茗时,就大概猜到故事的后续发展,可即便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听完后,胃里还是一阵翻滚。
那一笔苏悍说“至少能用十年”的赡养费,后来她用了十五年,因为她妈妈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死于辐射病。
贫民窟的人身上大多带点辐射病,但绝大多数并不严重,努力打工还是能吊住命的,但许茗不一样,她对于辐射的耐受性比一般人更低,病情恶化的也更快。治疗严重辐射病所需要的代价是极其高昂的,半年之内就能烧光她的积蓄。
许茗舍不得将钱花在这种无底洞一样的治疗上,就干脆选择了静候死亡,把钱全部留给女儿。
她后来病入膏肓,光滑的皮肤开始一片一片脱落,脱落的地方血肉模糊,丰茂的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落,逐渐不复当年生机盎然的俏丽模样。
许茗是个爱美的女子,她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身上的皮肤和毛发都会掉光,最后会变成看完看不出人样的恐怖血人,她不想看到自己变得那般丑陋……
某一天,许茗突然开始盛装打扮,穿上了压箱底的枫红色连衣裙,衣服已经有些旧了,颜色不再光鲜,但也还是好看的,她用5块钱的廉价口红妆点自己苍白的嘴唇。
苏好还记得那一天,母亲对着镜子又哭又笑,还将一件雪白的纱裙给剪得稀碎,苏好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妈妈要弄坏那么好看又崭新的衣服。
母亲还问小苏好:“妈妈好看吗?”
小苏好注意到妈妈左脸右下方红彤彤的血疤,下意识摇了摇头,但她很懂事,立刻想到妈妈听了会伤心,又立马点点头,“妈妈好看!”
母亲摸着小苏好的脸说:“小好长大后一定会更好看,好想看着小好长大啊。”
这是小苏好记忆中母亲对她所的最后一句话,随后母亲就用那把剪刀自尽了。
母亲从不跟苏好提她的父亲,总是用“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发她,以至于苏好以为她爹是早就找上帝和马克思炸金花去了。
结果骤然听到他不但活着,还功成名就,活成了大财阀、金字塔顶部,她心里非但不高兴,还五味杂陈,那一股迟到的恨意更是就像蛇一样,狠狠钻入了她的心房。
苏好挑起嘴角,讽刺地反问文森特:“苏氏公主不是叫苏甜吗,那个天天在网络上晃的大明星、大网红?”
苏甜在网络上很有名,她的天真烂漫、美丽多金让她成为了亿万少男的美梦、亿万少女的理想。
薛蔷和苏悍只有苏甜一个孩子,薛蔷没道理会任由别人来瓜分她女儿的加餐,若说苏悍突然良心发现、父爱爆棚,那就更不可能了,二十多年都不找,突然找,一定有猫腻。
苏好觉得横在自己面前是巨大的坑洞,就跟深渊一样。
“那是小小姐。”文森特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转移话题,“我知道您肯定会因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