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琛拳头上因为砸墙而鲜血直流,沿着指间线条落下,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这摊血很快就汇集成了一片小血洼,在木质地板中格外显眼。
这一次的潇禾无动于衷,静静的冷眼旁观,眼中尽是漠然。
这样真的没什么意思,她对这种威胁已经不在乎了。
或者说,她对他整个人都不在乎了。
卧室内的空气因为两人的僵直氛围都变得紧张。
路辞琛在原地站了足足五分钟,没等到潇禾有任何反应,眼底掺杂着失望,
“潇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冷漠的女人。”
潇禾:......
他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摔门声震天响,再次惊吓到了楼下打扫卫生的佣人们。
佣人们面面相觑,再往楼上望去的时候,只看到路辞琛夹杂着怒火的身影。
潇禾在原地站了很久,视线望了一圈周围陌生又熟悉的布置后,最终落在了地上那一摊血迹上。
她拿起纸巾,缓缓蹲下把那些鲜血擦干,再整理好卧室里的卫生。
这个过程中,她整张脸面无表情。
等一切都完成后,她才走到里间的办公室坐下,掏出纸和笔,趴在桌子上,趁着夜灯提笔写字。
窗外的夜色已经深了,空中只挂着一轮弯月,云都不知去处。
路辞琛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一夜,地上散落一地的烟把,以及几瓶高浓度酒瓶,整个书房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烟酒味。
以前潇禾管着他,他顾及着她戒了烟酒,但今天这些破事太乱,他要借酒精麻/痹自己。
第二天一早,路辞琛拖着掺杂着烟酒味的身体进主卧的时候,却看到端坐在床边的潇禾,和床头柜旁的几张纸。
那些纸的最上方有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隔得老远都能看到。
路辞琛身上的气味浓烈,不出片刻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潇禾不经意间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她起身把纸和一支笔递给他,“看看,如果没什么就签了吧。”
路辞琛一双眼中尽是冷然,犹如两人年少时的第一次见面,他仿佛要把她看透看破。
“这个是什么。”他明知故问。
“离婚协议书,”潇禾垂下眸子,拒绝与他对视,“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只要岁岁就好。”
这张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手写字体,娟秀有力,每一笔都透着认真,看得出是潇禾的字迹。
这个家庭的所有财富跟她都没有关系,她也不用费力的去争取,只把最初属于她的孩子带走就好了。
路辞琛冷笑一声,握紧手中的纸,“只带走个孩子?你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难道再找一个男人养着她么?
潇禾平静的说,“我可以重新应聘老师,工资够我们母子两人生活,放心,我不会问你要的,也会好好把岁岁抚养长大。”
她想了想,再次补充道,“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点你可以放心。”
她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了以后的出路,把以后的计划都规划的清清楚楚。
“想的不错啊,”路辞琛眼神发狠,“潇禾,以后我想见孩子怎么办?”
“我会让我父母给你送来,等你见过岁岁之后,再让人送到他们那里就好。”
“你早就把这一切都打算好了?”他扬起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潇禾,你计划了所有的事,就是为了把我排除在外,跟我划清所有的关系?”
“你对所有人都宽容,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狠心,嗯?”
潇禾知道他又要发疯了,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避免他殃及自己。
果不其然,路辞琛的下一秒就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带着酒意的脸上挂满了怒火。
碎纸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