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来给503换锁。彼时张姨已经走了,顾良忱和余温沁齐齐到门口观望。
录进指纹时,顾良忱叫住了余温沁。
“温沁,你也录个指纹吧?”
余温沁微怔:“我……这不太好吧?”
顾良忱莞尔,笑容里带着些苦涩:“要是我再病了,倒在家里醒不过来,张姨又不在,我该怎么办?”
这副神情是顾良忱从内心所流露出来的——她的母亲去世了,自己跟父亲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活到了二十六岁身边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说,余温沁算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了。
余温沁很少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心狠狠的揪痛了下。
上次她见到顾良忱这样哀戚的神情还是在大四分手那年。
那时的余温沁翘掉了实习,跨区找到了在酒吧买醉的顾良忱。
顾良忱好像一夜之间就丧失了斗志,自甘堕落,连费尽心思呵护着的感情都不想要了。
余温沁强忍着眼泪拉她回学校,被顾良忱挣脱了。她身侧的人举着酒杯凑近了,笑容妩媚:“看到了吗,她不会跟你回去的。”
“是这样吗?”余温沁语调微哑,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阖眸又睁开,良久道:“我不愿意和不上进的人在一起。”
“所以,你准备和我分手吗?”顾良忱的反应要比余温沁想的平淡得多。
她抬眸看了余温沁一眼,眼神和今天的很相似——哀戚与恳切并存,好似在挽留,又好似在等待一个早已预料到的答案。
世界安静了几秒。
然后,余温沁说出了近乎剜心的话:
“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
……
余温沁忽然很难过。
顾良忱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见她久久不做动作,主动牵过了余温沁的手,带着她温热的指节落在了指纹识别区。
门锁轻响,提示着她们指纹录入成功。
“好了。”顾良忱轻笑,“以后你不用敲门,可以直接进来找我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余温沁只觉得自己鼻尖酸酸的,喉头也有些发涩。
不美好的回忆后劲实在太大了。
“最近不是住在我家吗。”余温沁低低道,“有事我直接叫你就好了。”
“也是。”顾良忱适时松开余温沁的手,和她隔开些距离。
指腹的温度似乎还存留在余温沁的手背上,余温沁回过神,心里落空空的。
“门锁搞定了。”余温沁道,“我们回家吧。”
……
晚餐时间结束,顾良忱和余温沁一道清洗完了碗筷又给毛孩子们放了粮。
余温沁家只有一个盥洗室,借宿头一天,顾良忱内敛得要命,光是洗澡就跟余温沁谦让了十来分钟。
余温沁拗不过她,兀自寻了睡衣去了盥洗室。
哗啦的水声响起,顾良忱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撸猫。
这几天漫音那边的编辑催更催到私下给顾良忱打电话了。以往顾良忱会故意装收不到消息,这回冷不丁接了个陌生电话,被焦急的编辑数落了半天。
最后顾良忱隔着电话发誓今晚一定更新,漫音编辑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顾良忱趁着余温沁洗澡的这四十多分钟连续勾了三幅图,线条比往常凌乱的许多。
不过顾良忱用笔一向干净利落,又潇洒又飒气,乍一看反而多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正当顾良忱忙着构图时,漫音app的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她翻过手机匆匆扫了眼,发现是拆迁大队长发来的消息。
拆迁大队长:“好几天没上号了,没想到你又没更新【再见jpg】”
顾良忱用指节蹭了蹭鼻梁,回复道:“这两周忙着追老婆。”
拆迁大队长:“还是之前那位吗?”